第129章 讨问良策（1 / 2）

第129章 讨问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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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瑄见他言语中颇多疑惑，连忙道：“此事颇是曲折离奇，小人当时也不曾料想到。”说着三言两语将赵陶归宗一事说明。

荀仲才听罢亦是大感惊奇，连连道：“不料世间还有这等奇事。”又捻须道，“文思兄寻回故里，得归宗族，亦是喜事一桩。”

赵瑄笑道：“这也是族叔一腔诚孝，上天悯其心意，所以有此果报。”

荀仲才微微颔首，忽然又是一顿，打量了他一眼，“上回闻说你是米商，这回你来定丘，又为卖米而来？”

赵瑄连忙道：“先生明察，小人此行虽为贩米，但米货先已在他处出粜一清，此番乃是顺路而至。”

荀仲才面容端肃，声音颇见严厉：“你只是卖米也罢了，老夫只问你，可有在他处也弄出甚么‘菩萨米’的名目来？”

赵瑄慌忙拜了一拜，惭声道：“先生明鉴。小人上回贪图厚利弄出来‘菩萨米’，原还有些沾沾自喜，谁料再来定丘，竟见有人籍此牟利，乃至家家都买‘菩萨米’，人人开口必称‘菩萨保佑’。小人愚昧，见此景唯觉惶恐，又见定丘米价涨高许多，更是惶惶，再不敢起这等心思。”

荀仲才微微颔首：“你有此念，可见还不算利欲熏心。”随后声音更加严厉，“然则因你一时贪念，致如今百姓生计多困，尔为始作俑者，难辞其咎！”

赵瑄满面羞惭，向他拜了又拜，口中只连连道：“小子知错。”

荀仲才见他如此，神情方缓和下来，又谆谆告诫：“《易传》有言，‘利者，义之和也’，又荀子云‘材悫者常安利，荡悍者常危害’，你既为商贾，更当明白这些道理。圣人曰：‘放于利而行，多怨。’商人逐利，本非坏事，但也须约之以义礼，不然，肆意妄行，终会致以大祸。”

赵瑄惭愧领训，又深深拜道：“小子既知闯祸，心内忧惧不安，便向族叔请教。族叔亦言‘菩萨米’滥行，且已流至其他州府，又‘菩萨教’盛行，恐流祸深远。只族叔如今正冠带闲住，于此事力有未逮，所以特命小子来拜会先生，讨问良策。”

荀仲才长眉微皱，神情亦凝重起来。

他身在定丘府，又是府学教授，而今就连府学学生也多有言必称“菩萨”者，虽经严斥，也未刹住这股风气，盖因学生家中亦不少“菩萨教”的信众，由此，他对这“菩萨教”感受愈深。此时听赵瑄如此言说，他亦沉默一时：“文思兄……所虑甚是。”

他看了看赵瑄，捻须道：“此事我会具言禀告刘知府，请他干涉。”

赵瑄面现喜色，连忙拜下：“多谢先生援手。果然如此，想来那‘菩萨教’亦不能为祸世间。”说着微微一顿，面上又显出些迟疑之色。

荀仲才瞧了出来，皱眉道：“有话直说便是，无须吞吞吐吐。”

赵瑄犹豫一下，道：“小子听说，近来有个甚么法师，似乎颇得敬重，高门大户皆奉为座上宾。而今‘菩萨教’盛行，小子私心担忧他同此教有些牵扯，未知这法师究竟是个什么根底？”

荀仲才长眉微轩，“你说的可是十善法师？”

听得这个名号，赵瑄眉头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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