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那……桂芬大姐呢？我记得她的水平在站里算是中等，能多赚多少？”

　　宋晓山停止了话语，安静了下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

　　“李小姐，你……你不知道？”他问我。

　　“什么知道不知道？你别不好意思！”我开玩笑说，“是不是比你赚的还多？”

　　“桂芬……她……她死了呀！”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桂芬大姐？那个要请我吃炒饼，整天笑呵呵的桂芬大姐？

　　“什么时候的事？”叶正平皱着眉头问。

　　“也就前两个礼拜的事儿，”宋晓山说，“那天下了一场雨，估计是快超时了，桂芬一着急，逆行了一段路，也就五十米的距离，谁知道赶上一辆大货车……我当时眼瞅着她倒了，也不敢停下来，因为我手里的订单也快超时了……”

　　我大脑里不停回响着桂芬大姐的声音。

　　“别看北京这么大，咱也能生活的挺好！……”

　　“俺好好干，争取也能当个站长……”

　　我闭上眼睛，心中大恸，一股酸楚翻腾到喉咙，让我无法呼吸。

　　那个脸红扑扑的桂芬大姐，那个教我“先简后繁，先近后远，先多后少，先快后慢”的桂芬大姐。

　　都怪我。

　　都怪我。

　　是我用这个指标做砝码，把他们仅存不多喘息的时间折叠再折叠，压榨再压榨，直到榨出血来。

　　宋晓山似乎还在说些什么，我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我只听得见咚咚的心跳、尖锐的耳鸣，像是谁在拷问着我的灵魂。

　　“不怪你，跟你没关系，真的不怪你。”我在叶正平一路不停地安慰声中回到家，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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