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不要咬，你咬我吧。”我哭着把手凑过去，“凌霄，都怪我。”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拿下去，咬紧后牙槽，埋头闷哼，身子都在晃。

终是撑不住地倒下，侧躺在我怀里，他突然张开五指覆在腹部，吃力地提出一个光团来。

光团是温润的乳白色，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蠕动的事物，难道是——

我捂住自己险些喊出声的嘴。

光团已出来一大半，凌霄在我臂弯中猛然仰头，无声喘气，额头青筋迸现，汗如雨下。

“我会死吗……”听见他用气声说，双目茫然又恐惧地睁大。

我再也无法抑制地痛哭出声：“不要死！凌霄！不要孩子了，你活着……”

最后一点光团出来，脱离身体，他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松手任其滚落一旁，而后房中响彻婴儿哭声。

我没空管那孩子，只顾抱紧凌霄，他浑身瘫软，像从水里出来的，额头抵在我臂弯，气声嘶哑竟有恨意，“明月……”

“我在，我在，凌霄，你怎么样？”我不停轻声问着，他没有说话，闭上眼缓了很久。

他的手从我臂上垂下，指向孩子的方向。

我才发觉小臂被他掐出血痕，但哪有空管，慌忙抱了孩子给他看。

干净软糯的婴儿在光团里啃指头，无与伦比的可爱。

“……月临。”凌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微张，疲惫地笑了一下。

“什么？”我弯下身去。

“叫月临。”他掀起红肿的眼皮看了我一眼，微光闪烁，“月儿，他为你而来。”

不知道孩子吃什么，我也不好问凌霄有没有奶，只得放在一边，全心守着凌霄。

他睡得很熟，汗湿的发还贴在脸上，我望着他的睡颜，心软得一塌糊涂。

“凌霄，我绝不会辜负你。”

默念一句，我珍重地吻在他额头。

晨光入户，我才发觉天已经亮了，望向窗外时，愕然看见原先放在椅子上的孩子不翼而飞。

我瞬间手脚冰凉，几乎疯狂地跑出屋外。

“明月。”耳边传来一道女声，我悚然转头，看见一名小仙女立在阴影里。

是昨日飞升来的小仙，来拜访时府中无人，名册上留过名字，叫无月，但我知道她是——

“长老？”

“先恭喜你成功吧。”他笑着拍拍手，“孩子什么时候生的，也不告诉乡亲一声，我们先帮你带回魔界了……”

“你怎么能！”我目眦欲裂，上前拎住他衣领。

“咳，咳，我一把老骨头……”小仙女苍老地咳了两声，语重心长，“明月，我早就猜到你会被狗男人绊住脚步，若是即失神嗣，又让狗贼知晓了计划，葬送种族大计，你如何担待得起？”

“可那是他的孩子……”我双目赤红，仓皇失控，只想将他掐死换回孩子。

一声叹息，他化作烟尘，消失在地，临走前拍拍我肩膀。

“你冷静一下，赶紧跑吧，等他醒来，还不定怎么对付你呢。”

我在院中掩面痛哭。

眼泪都流干了，我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望着床上熟睡中的凌霄，只觉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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