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想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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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想念

  可是虞无声如今又不知去了哪儿。

  裴明洲从未觉得局势会像如今这般棘手,迷雾重重。

  真相近在眼前,已经知道了一个真相,却又有另外一个迷雾出现在眼前,扑朔迷离,而且裴明洲很清楚,危险近在眼前。

  谢子阳如果真的有野心,有异心,那燕都王城必是首当其冲受害的。

  近来朝中亦是人心惶惶。

  有人觉得,在谢子阳当时被诬陷的时候,裴明洲就不该心软,应该将他处决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危险了。

  可是对于裴明洲来说,不处决谢子阳,一是因为没有真实的证据,而是因为就算处决了一个谢子阳,那还会有第二个谢子阳。

  他没有办法保证,下一个不会是更可怕的谢子阳。

  裴明洲觉得头痛欲裂,难受至极。他喝了酒,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胃部都开始烧灼得难受。

  他站起身,撑着自己走到桌案边上,打开桌案上放着的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沾染着血的纸条。

  裴明洲捧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

  “但请谢将军护我儿周全。”

  他看着这张纸条,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就想流下来。

  真心待他的人究竟有几个。

  救了他的,并不是谢子阳,反而是江齐峰。

  而江齐峰救他,也只是因为,听了某人所言,决定把裴明洲留下来,说不定日后有用。

  裴明洲闭了闭眼,把这张血字纸条放回了盒子里。

  他想见谢家的人,但是现在贸然去见谢家,可能会换来裴千霆这样的结局。

  但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找出真相。

  谢子阳是不是真的想要谋反。

  他的野心又从何而来。

  为什么……明明忠勇一生。

  或许,他不该猜忌谢子阳?

  可是谢子阳却已经抗旨杀了广宁王,明显是不想让广宁王被押到燕都来,那就证明,他和广宁王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谢家……

  裴明洲撑着桌案站起身,突然想到什么,“谢家……”

  还有一个谢家的人留在了宫里。

  或许可以去问她。

  谢瑛,被关在宫里的太皇太后。

  那位除去裴千霆不算,先帝的皇后……那位谢家年轻的皇后。

  乌瑕早就发现了裴明洲的不舒服,催着厨房去准备了醒酒汤和暖胃的粥来,结果刚刚端进来,裴明洲就要往外走,差点撞到乌瑕。

  乌瑕吓了一跳,问道:“陛下?!您要上哪儿去,先把粥喝了。”

  然而,裴明洲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乌瑕,走了出去。

  乌瑕只能匆匆放下粥,跟着裴明洲出去了。

  裴明洲去了谢瑛的宫中。这位被关在宫里的太皇太后,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却看上去人已如枯木,没有半点生机,每日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听见宫门被推开的声音,才慢慢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刺绣上挪开。

  裴明洲走到谢瑛面前,问道;“你和谢子阳是什么关系?”

  谢瑛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

  她安静了好一会儿,望向裴明洲,“他是哀家最大的哥哥,怎么了?”

  裴明洲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他会谋反吗?”

  谢瑛望着裴明洲,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就笑了,“陛下为什么这么问。”

  裴明洲现在没有心情与人周旋,如果谢瑛是个男子,他定是已经将谢瑛按在了地上,然而他现在不能,只能强忍住怒气,“朕问你话,不是让你反问朕。”

  谢瑛却慢慢撑着桌案站了起来,“陛下,哀家只是觉得很奇怪,谢家世代出忠勇,您为何会这样问?还有,谢家若是有心有谋反,早就在许多年前就做下这种事情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

  裴明洲也想不明白。

  手握重兵,之前为什么不造反。

  因为之前广宁王那边的事情还没有任何动静,所以谢子阳一直按兵不动吗?可是他为什么要等江夏,而且明明和江夏有关的是付明珏,他之前明明就听见了付明珏说,让他的手下把一切事情都报告给虞无声听。

  谢子阳是什么时候和江夏扯上的关系。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两批人。

  两批人,一批想要借江夏谋反,一批想要借江夏……复仇。

  付明珏一定是复仇的那一批,因为他的父亲魏京尘,也是虞无声的养父,死在永和帝的手上,这样似乎更能解释得清楚一些。

  那么……

  那么谢子阳呢。

  他的理由是什么,他和江夏又有什么关系。

  广宁王并没有谋反的理由,那么又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广宁王以为燕都要对他下手,而又让江夏那边的官员一个接一个被谋杀,而让真正的大权落入了那个人的手中。

  如果说,谢子阳和付明珏,都是被利用的人。

  那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裴明洲是真的觉得头痛欲裂,胃部也疼极了。他几乎快要站不住,脸色苍白至极,问谢瑛:“朕只问你一句话,江易之祸的时候,你应当还没有入宫,当时谢子阳曾经得到朕父亲的请求,朕的父亲写下血书请他救朕出去,谢子阳有没有过任何动作,你只需要告诉朕这件事情。”

  谢瑛轻声问:“那封血书上写的是什么?”

  裴明洲停顿片刻,“但请谢将军护我儿周全。”

  谢瑛听后,轻轻地笑了出声,“陛下,世上的谢将军,可不只有谢子阳,陛下您怎么会这么天真地把‘谢将军’当成是谢子阳了?”

  裴明洲的身体骤然一僵。

  “陛下,”谢瑛轻轻地道,“哀家心中的谢子阳,可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害的人,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可以舍弃的人,您怎么会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怎么会把那封血书上的‘谢将军’当成是谢子阳?陛下别忘了,当时哀家的父亲,还正当壮年,谢家也不是谢子阳掌兵,陪伴在二皇子殿下身边的人,还是哀家的父亲。”

  裴明洲说不出话来了。

  谢瑛道:“就是江易之祸,哀家的父亲被谢子阳以慢性之毒毒害,让哀家的父亲,一代开国将军后半生都只能变得痴呆,谢子阳带着兵权投靠了另外一位皇子,把我嫁给了当时最不得宠的六皇子,因为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抓着,把两位皇子都抓在手里,无论哪一个登基,他都能够成为掌兵的重臣。”

  原来父亲留下的血书,不是让谢子阳救他。

  而是让,谢子阳的父亲,谢老将军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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