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第 34 章

“你怎么来了？”

宁予梵草草打量男人一眼，仓促地别开了脸。

蒋寒的视线仍停在他脸上，像一捧滚烫的赤火，点燃了眼窝，隔着衣服和一层软薄的人皮，宁予梵的心被燎得皱缩起来。

“你喝酒了？”

宁予梵嗅了嗅空气，却未捕捉到一丝酒味。

“没有。”

“那你来是？”

宁予梵避开他的直视，单薄的身体瑟瑟地抖，声音和气息俱乱。

几平米的厨房窄得可怜，两个成年人做什么都施展不开。

宁予梵与蒋寒之间仅隔着一跨步的距离，只要蒋寒伸出手，就可以将面前的人扯进怀中，让昨夜的虚缈美梦化出温热鲜活的实体。

男人握紧掌心，压制住了拥抱和亲吻的欲望。

来见宁予梵之前，蒋寒打好了各式各样的腹稿，关于如何哄他消气，如何劝他回心转意。

以前也不曾日日相见，久些的时候，他甚至一个月也没找过宁予梵。

但不知为何，昨日一别，不过差了寥寥数个小时，他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如隔三秋”。

他坐在空荡死寂的公寓里，一根接一根地燃起香烟，尼古丁的毒素麻痹了神经，时序极速混乱，扭曲成一个汹涌漆暗的漩涡，他站在漩涡的中心，超脱风暴之外，什么都环绕着他，却也什么都抓不住。

他回想起这七年间的点点滴滴，宁予梵是怎么从窝在他怀里酣睡，到悄悄勾着他的手指，与他并肩，再到小心翼翼地蜷缩在大床的一角。

他买的房子这么大，夜深人静时，连说话都能隐约听见回声。

水龙头没有拧紧，“滴答”“滴答”地漏水，很小的响，像眼泪从脸上滚下来，连绵不绝。

城市里的风穿堂而过，窗玻璃被震得簌簌地颤。

宁予梵会害怕吗？

他会觉得冷吗？

蒋寒枯坐了半夜，不曾思考过的问题密密麻麻地挤进脑海，如倾巢而出的蜂，势不可挡的涨潮。

熬到天际泛白时，他靠着沙发依稀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挨近了宁予梵，从背后拥住他，温柔地啄吻他的肩颈。

宁予梵颤了颤，在他怀里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青涩未褪的面孔。

一双杏眼微微睁圆，像受宠若惊，又像不可置信，最后弯成一条又甜又窄的月牙儿，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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