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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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猛然一颤:所以他那天才说自己一无所有?他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开他的?

  “你总是觉得这些年他一直在伤害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他?”她叹了口气,说,“看在他是因为你才落到现在这种境地的份上,多多少少地支持他一下吧。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我沉默良久,问说:“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是因为那 2%的股份吗?”

  她笑了一声,说:“何必把我说得这么物质呢?我也并非在所有的事情上都那么功利。你有你的朋友,他也有他的朋友,我和黄烨就是他的朋友。”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回去餐桌前对梁辰说:“我可能…要回北京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淡淡地笑了笑,将乳酪蛋糕和红茶端到了我面前。

  那天傍晚,梁辰将我送去了机场。我们在安检大厅道别,我感谢了他这几日来的关照,他说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我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就跟他说了句“祝你幸福”。他笑说:“干嘛搞得跟永别一样。我以后可能还会回去北京的,下个月,明年,或者某天。那城市像有一种魔力,让你离开了之后总觉得自己某一天还会回到那里。所以,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还会在某个街头偶然遇见。”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他走出大厅,远远地向我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人海。

  我回到北京时已是凌晨,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跑去吵醒杨慷,就在酒店暂住了一晚,但我心里始终记挂着杨慷,怎么也无法安心,辗转反侧了一整晚,最后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早餐也吃不下,还不到八点就退房打车去了他的公寓。

  我从公寓电梯走出来,杨慷还没起床,客厅里静悄悄的。我也没有上楼叫醒他,而是去厨房做了两份简单的早餐。但他还是没下楼,我坐在餐桌前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最近有昆汀的新电影上映,于是打开手机定了两张下午场的票。

  贝利先生忽然从楼梯上跑了下来,我上去将它抱在怀里,帮他梳理了一下毛发,在它的脖子上扎了一只红色的领结,又在下面附了一张写着“I’m sorry”的小卡片。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杨慷终于睡眼惺忪地下了楼。我连忙抱着贝利先生走上前去,将它举在了他面前。他似乎有些惊讶,然而下一秒脸上就换了一副冷漠的神情。

  我有些尴尬,忙说:“我定了昆汀的电影,我们下午去看吧。”

  他依旧目无波澜,默不做声地去餐台倒了杯咖啡,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我做的早餐。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喝了半杯咖啡,低头看着餐台,缓缓地开口说:“在美国那两个月,我从来没有私会过杜希音,她有男友,那时也已经怀孕。那天我只不过是偶然遇见她,跟她和朋友们合了一张影。婚礼那天,我跟她聊的也全是你。我对她说,虽然现在对我和小曼来说都不是一个结婚的好时机,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如果站在神父面前的是我们两个该有多好。我还说,我和小曼现在已经有了一只猫,名叫贝利先生,因为查克.贝利对我们来说是一段特殊的记忆。我说我希望以后能跟她生个女儿,她那么美,我们的女儿一定也很漂亮。我会帮女儿喂奶、换尿片、读故事书、哄她睡觉,我也会每天帮她们做早餐。等女儿长大了,我就带她们两个去野餐、郊游;到了中午,我就揽着她们在草地上睡午觉。不过也可能我不会有孩子,因为我很可能会变成穷光蛋,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卖了房子和股票,带着小曼去流浪。”

  他抬起头来,说:“可是很显然你并不是这么想的。”

  我心里一阵狂跳,想要上去跟他道歉、解释,可是他并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说:“如果你那么在意杜希音,我可以全都告诉你。十几年前,我跟她合着那首Let Her Dance的曲子跳完了第一支舞。后来我们惨淡分手,对彼此痛恨到想要杀了对方,过去的十年间,我跟她只见了两面。直到十年后,我们才终于和解,可以平静地站在花园里谈论彼此的生活,但当我们再次听到Let Her Dance不会再有什么感触了,也不会再觉得那是我们的歌了,因为我们之间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你看,我跟她就是这样的关系。可是你宁愿逃走也不愿多花几秒钟的时间问我一句。”

  “对不起。”我嗫嚅说,“因为那天我听见有人在说你们的事,所以一时慌了神…”

  “小曼,”他隔着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我,说,“我也受够了这些分分合合了,我尤其受够了每次我们分手之后都是我低声下气地去找你。跟你在一起太累了,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你说的很对,我们或许真的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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