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好巧哇许嘉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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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好巧哇许嘉允·★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高铁站外见到齐刷刷站着的四位中年人的时候,我还是本能地虎躯一震。

  尤其是在南方这么湿冷的天里,两位男士还穿了西装的时候,我突然生出一种“这不是来接人回家,是来接人结婚”的感觉。

  许阿姨眼尖第一时间看见我,拢了拢身上的貂皮,连连招手,还不忘跟另外几位聊天的通报,“出来了出来了。”

  许嘉允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嘴上说着“别怕”,实际自己掌心也满是汗。

  相比于其他几位的欢天喜地,老赵就显得格外镇定,当视线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时,更是一脸复杂。

  在小辈界有条铁律:任你多入长辈眼,只要你的身份变成了女婿,多少好感都得尽数败完,最后不过是从头再来。

  这条铁律的覆盖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很显然漏网之鱼里没有老赵。

  我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欢天喜地地迎上去一通叫人,最后把许嘉允拉着的行李箱递给老赵。

  老赵的脸果然多云转晴,拉着少女粉的箱子一脸得意地看了许嘉允一眼。

  我跟老赵的相处之道就是大事不找他,小事放着他来。

  我看过一个理论,说的是家长在孩子长大以后会有一种失落感。尤其是孩子可以独当一面好好生活的时候,会生出一种矛盾的情绪,这种矛盾感在孩子成家后直线加剧。因为人有了伴侣以后,在亲密关系中寻求满足的对象也会从父母顺势转移到伴侣身上。于是他们一方面为孩子可以独立感到骄傲自豪,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没法给孩子做些什么而恐慌焦虑。

  任一种亲密关系中的被需要感都是很重要的。

  我跟许嘉允分坐两车,一伙人乌泱泱的来,又乌泱泱的走。

  喻女士上来就揪我的脸,咬牙切齿的,“你真是长本事,这么大事儿不跟家里说,要反啊?”

  “对对对。”老赵在一边帮腔,“什么人你就谈,不怕人面兽心啊。”

  “哎,那倒也不能这么说。”喻女士松了手,迅速反驳,“许嘉允那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在我们家吃饭,四舍五入,就是我们教育出来的。人面兽心是在造谣。”

  老赵被堵了个正着,哼哼唧唧的,“那谁知道,男人很容易被别的东西诱惑的,谁知道大城市这几年他有没有学坏啊。”

  “我说你怎么回事,在家跟我数落还不算,顶嘴顶到这儿来了?”

  老赵梗了脖子,“我这怎么是顶嘴,我是在分析情况。”

  “你歇会儿吧,你就是觉得女儿要走人,留不住了,心里膈应呢吧。”喻女士铁面无情,丝毫不顾及老赵的面子,“我说至于吗?你以前不是说巴不得津津就在洛镇街道找个人吗?人现在找的就住楼下,比你说的范围更小,怎么你又抬杠了?”

  “你懂个屁!”

  “嗯?”喻女士蹙起眉,“你说什么?”

  老赵从善如流地改口,“我说你不懂。”

  喻女士冷笑,“我不懂,就你懂。但我现在让你闭嘴,你懂了吗?”

  作为我们家绝对的掌权者,喻女士在夫妻相处之道上颇有经验,只要不涉及整个家庭动荡的事情,全由她一手包圆。这么些年,老赵都被压制的服服帖帖,毫无怨言。

  “行,现在问你。”喻女士十分满意自己的镇压效果,“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谁先提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除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法说实话以外,另外两个我可以说是对答如流,场景也好、言语也好,润色的那是相当到位。

  “你俩相处咋样?你是认真跟人家好的吧?”

  “那还用说?”这种问题上,我可得拿出自己的态度来,“我俩相处好的不行。你想啊,我们这都认识多少年了,省去多少了解的环节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的人做朋友跟恋爱还是不大一样的。”

  老赵又回头插嘴,毫不意外又被喻女士瞪了一眼,“开你的车,一家老小性命全搁你手里呢。”

  “对啊,我可不也这么想的吗?”我顺着老赵的话头往下说,“所以啊,一开始我没声张,不就是想着,谈的好就谈,谈不好就崩吗?不然我要是说了,你们做家长的认真了,到时候拦着不让我俩分手那多尴尬啊。”

  真好,圆回来了。要不然让他们知道我是垂涎美色福利才不肯说的,肯定要给我腿打断。

  感谢老赵话多,给了我个绝佳的张良梯。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俩要是真的合不来,我们也不能真的按着你俩谈。”喻女士该为自己正名的时候反应还是很快的。

  “怪我,把你们想狭隘了。”我懊恼地摇头,不留痕迹地吹捧一番,又继续说,“后面我俩磨合的确实还可以,我也挺喜欢他的,他也挺喜欢我的,我就立马要跟你们汇报的。但那话怎么说来着,‘近乡情怯’。越到要跟你们说实话的时候,我越紧张,想着你们不接受许嘉允怎么办,许叔叔许阿姨不接受我怎么办。所以我就可劲儿铺垫啊,本来也就准备寒假前把话说开了。谁知道凑巧了,我这可不就跟你们说了吗?”

  “行吧,勉强说得过去。”喻女士听的眉飞色舞,压抑狂喜感叹,“不过许嘉允这样的,绝对人中龙凤。你不亏。”

  “你评价也太高了吧,我难道不是人中龙凤吗?”

  “你当然是!”老赵可算是逮到了话头,“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妈在店里做生意,人家看到柜台底下你照片都嚷嚷着要给你做媒,夸你漂亮看起来就有福气。”

  “真的吗?”

  “那可不,后来我说你还在读大学,人家说她手里也有大学生的路子。我就说你在庆大读书。”老赵提到这儿又傻乐,“人家跟着就讲那不能耽误你。”

  “你得得得,打住吧。”喻女士看不过眼,“我跟她说话,你老打岔干什么,烦死人了。”

  老赵委屈死了,又小声为自己辩驳,结果换来喻女士持续的输出。

  伴随着一路嘴炮连天,我们可算是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了——饭店。

  “我们不回家吗?”

  “回什么,见家长懂不懂?”喻女士扬手就给我从车里薅了下来,上前跟许嘉允家打招呼,“津津,快叫许叔叔许阿姨。”

  我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大哥,刚刚不是打过招呼了吗?还有我们这都认识多少年了,怎么今天还客气了起来。就是谈了个恋爱,至于吗我的天。

  不过吐槽归吐槽,我还是乖乖巧巧地叫了人。

  这场饭可以记载到我的人生十大尴尬回忆里。我和许嘉允倒是自然,尴尬的是父母们。

  明明就是天天搁家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被拆穿的朋友,如今换了个场景以后一个两个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尤其是许叔叔,对着老赵都称呼上您了。互相碰杯喝饮料的时候,杯子都争相往地下走,那腰弯的,简直不要太恭敬。

  翻来覆去那么几句话无外乎都是“我家有福气”“你家受苦”“我家性格冷”“你家脾气好”之类。

  眼看着场面一路走低,我实在看不过眼了,“大哥们,放轻松,真实点好吗?”

  包厢里一度沉默,喻女士最快反应过来,横眉冷对,“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没大没小就对了,在我们两家小二十年的相处里,没大没小才是最真实的情况。

  许阿姨也已经忍够了刚才的荒唐,笑着拍了拍喻女士,“哪儿的话,津津这样就很好,一点不像嘉允,死气沉沉的。”

  “你才哪儿的话,嘉允这样的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喻女士夸奖回去,“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俩孩子能走到一块儿。”

  她在讲屁话,当时明里暗里撺掇着我下手的,可不就是她本人。

  许阿姨捂了嘴笑,“那我跟你不一样,我早就猜到了。我们家这个可是惦记津津好久了。”

  “妈。”许嘉允罕见的加入到话局里,“菜要凉了。”

  “好好好,菜要凉了。”许阿姨笑意更甚,“咱们别搞这些客套了,先把饭吃了吧。”

  我刚被勾起些兴趣,被许嘉允这一打断是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了,不由得恨恨地掐了把他大腿,“你干嘛不让阿姨说啊。”

  许嘉允面上不显,在桌子底下扣住我的手,“当事人就在你旁边,你听我妈瞎说干嘛?”

  “你懂什么,旁观者清知不知道。可能你对我早就有想法了,早期自己察觉不到,许阿姨却看得分明呢?”

  他摇摇头,“不会,我妈知道是因为我没遮掩。我要是真的藏起来,保准她猜不到。”

  “啧,给你厉害死了是吧?”我翻手挠了挠他的掌心。

  就在他要继续吹牛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喻女士突然拔高了音量,“问你俩话呢?发什么愣啊?赵喻津,你太没礼貌了吧?”

  “啊?”我像上课传纸条被老师逮到了一样,慌里慌张立马就要缩手,却被许嘉允紧紧攥住,挣脱不开。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极了,借口更是信手拈来,“啊,我们刚讲论文来着,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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