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两断（1 / 2）

第五十九章：两断

　　他们回到上海的时候，恰好是一场大雨过后。

　　路面上还湿漉漉的。

　　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一道彩虹挂在天边，可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叶落落看着熟悉的小区，终于又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朝身后的石磊笑了笑，说：“谢谢你。”

　　石磊被她突如其来的的客气弄得一片茫然，跟着她一起走到四楼。

　　四零二室的大门紧闭，门口却坐着一个人：程喆。

　　他看起来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了。

　　地上散落着几根烟头。

　　小土狗惶惶然地绕在他身边跑来跑去，宛如丧家之犬。

　　他们上楼的声音惊动了他。他有点迷惘地抬起头，用眼睛搜索了一遍四周。然后在发现叶落落的那一瞬，牢牢地把视线黏在她脸上，不再移开。他没有看见叶落落身后的石磊，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她，用一片青黑的下巴蹭着她的头顶，低声而委屈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叶落落缓缓推开程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腕就被后面的石磊紧紧抓住。

　　他抓得实在太用力，叶落落吃痛地看着他，小声说：“你放手。”

　　石磊的手却更用力，象铁钳般纹丝不动地扣住她的手腕。

　　叶落落痛得眼角沁出泪花，哀求着说：“你先放手。”

　　石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猛地松开手，转身下楼。

　　叶落落慢慢地打开房门。

　　程喆跟在她后面一起进门。

　　“不要生气了，我听你的话去检查了，报告出来了，没有事。”他不安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语气里讨好和邀功的意思都很明显。

　　叶落落却突然想起了他十岁那年的夏天。

　　程喆不爱一日三顿地喝牛奶，可又不敢在她面前明说，总是偷偷倒掉。被她发现后，他连续一周包揽了所有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一个礼拜后，又在云真的授意下，用压岁钱买了一瓶香奈儿的邂逅作为赔罪礼物送给她。

　　他拿着那瓶香水，小心翼翼地站在她面前的样子，跟现在一模一样。

　　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有多好。

　　他是小卷毛。

　　她是他的落落姐姐。

　　可时间总是如涛涛江水，奔流而过，带走什么，留下什么，从来不跟人商量。

　　叶落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你没有事，我很开心。”

　　程喆一直暗沉的双眸开始发亮，他走进几步，靠近她，想去抱她。

　　叶落落却退后了一步，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的是石磊，程喆，我心里喜欢的是石磊。”

　　程喆眼里的光渐渐熄灭，不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地重又燃起。

　　“你骗我，叶落落。”他肯定地说，然后低下头，带点犹豫带点试探地用双唇去寻找她的双唇。

　　出乎意料之外的，叶落落没有拒绝。

　　她勾住他的脖子，甚至比那一晚更热情地回应他。

　　和他唇齿相交，肢体纠缠。

　　程喆整个人都开始燃烧。

　　但不过半分钟，她就马上推开了他，平静地说：“你看，那证明不了什么。”

　　程喆怔怔地看着她。

　　叶落落坦然地回望他，语气坚定：“我会和石磊在一起。”

　　程喆低头看向叶落落的手腕，刚刚被石磊抓过的那一圈，还是红的。红得触目惊心，直到他心里。他笑了笑，笑容不达眼底，却奇异地布满了整张脸。他低低地说：“我知道了。”然后打开门，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被他留在房间里的小土狗着急地“汪汪汪”叫了起来。

　　程喆缓缓转身，抱起小土狗，看着它，温柔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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