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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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轻声说,“我现在拿不动笔写字了,贞凝,你帮姐姐写一封信吧,姐姐口述,你执笔。”

  是写给司徒大人的。

  “文灿亲启

  相识十二载,如梦半生。

  初识于百鸣堂中,相知于朝堂之上。

  携路十二载,为国为家。

  兰草芳华于无数日日夜夜,深入吾心,亦知尔意。

  此生,于家国天下无憾事。

  临别,却有憾于兰草心事。

  吾非草木,并非无情。

  但此生已献身于庙堂事,虽无悔,仍有愧。

  来生不敢随意期许,只此一生,只此一世。

  文灿,莫为吾伤悲。

  吾有一言,久久藏于心,却未曾告知文灿。

  此生遇文灿,如幽兰久旱逢甘霖。

  乃一生之幸事。

  愿尔继续恪守本道,犹如吾在。

  徐愫敬拜。”

  姐姐去的时候,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陛下很悲痛,亲自来参加姐姐的葬礼,在姐姐灵前祭酒。

  还让皇太女扶着姐姐的棺椁,一步步送姐姐入土。

  陛下给予了姐姐文官最高级别的谥号,“文正”。

  姐姐的葬礼,司徒大人没有来参加。

  他把自己关在府中,不再出门。

  我亲自把那封信,交到了他手里。

  他喝得酩酊大醉,却依旧清醒的识得字。

  展信良久,竟流下一行清泪。

  我不知道他的眼泪里到底是什么一种感情。

  但我想到姐姐信里面的话,“来生不敢随意期许,只此一生,只此一世。”

  是啊,人只有一辈子,哪有什么来世。

  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我蹲下来,轻声问“司徒大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他愣愣道“我此刻醉酒失态,未曾沐浴整冠,不配见她。”

  两天后,他主动来找我,剃干净了胡子,整整齐齐的样子和之前的憔悴大相径庭。

  我带他去了姐姐的墓地,听说是块风水宝地。

  我没有上前,而是站远,让他和姐姐独处。

  风把他的声音吹入我的耳朵里,是那样的落寞。

  姐姐活着的时候,他叫了姐姐一辈子“徐大人”。

  现在姐姐去世了,他才终于有勇气唤声“阿愫。”

  他抬手摸上姐姐的石碑,说“谁让你不期许来世?万一,真的有下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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