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他的眼神锐利、冰寒，如若隐匿在黑暗中的野兽，可声音却是温和平静的。“朱鹮同志，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说？”

　　“我说，我说......”朱鹮无力地开口，想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他想活着走出这里，哪怕抛弃信仰，出卖同胞。

　　——

　　细雨迷蒙，夜色暗涌。

　　天空黑压压的，时不时还会闪过几道雷电。

　　绿色的漆皮电车停在了法租界门口，几位乘客风尘仆仆地下了车，冲入风雨之中。

　　宁雪枝撑开手中的伞，罩在头顶，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着。

　　雨势见急，细丝般的雨滴愈来愈大，像是一串串豆子砸在地上，溅湿了宁雪枝的裙摆。

　　下午时，她刚刚做完一台长达四个多小时的手术，回到办公室打算小憩一下，便接到了许臻的电话，许臻邀她晚上在南京路的和颂中餐厅共进晚餐，她思量一下便答应了。

　　这二十多天来，她和许臻往来甚密，许臻经常约她一起吃晚饭，有时还会邀她一起听歌剧，看画展。

　　他无微不至地关怀她，对她献殷勤。然而每当她状作无意的问起他的工作，他都会三缄其口，转开话题。宁雪枝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再同他周旋下去还有没有必要。可纵然如此，她还是不肯放弃，哪怕有丁点希望，也要牢牢抓紧。

　　很快，宁雪枝便走进了和颂中餐厅，服务生帮她收好雨伞，恭敬地引她来到许臻所在的包厢。

　　服务生将房门打开后便退下了，宁雪枝阖上门往里走来，偌大的包厢里，灯光黯淡。许臻背对着她站在窗边，一身深绿色的军装肃杀森冷，缕缕烟雾缭绕在他的四周，光影交错间尽显神秘。

　　“你来啦......”许臻转过身，朝宁雪枝打招呼。

　　宁雪枝脱下风衣挂在墙上，淡淡地笑着：“下雨的缘故，路上有些堵车，所以来晚了......”

　　许臻猛地抽了口烟，而后掐灭烟头，来到了宁雪枝的面前。

　　她的头上、脸上挂着些许雨珠，一靠近她，许臻就感受到了微微的冷意。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绢，帮她擦拭脸庞，动作温柔得就像在对待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阴寒的，如同极地之冰。

　　“许臻......”宁雪枝不由地发慌，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雪枝，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打算？”他问她，眸子越收越紧。

　　“许臻，你再给我......”宁雪枝想要找借口搪塞他却被打断。

　　“你不用再找借口，我知道你从未想过和我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于你来说不过是枚棋子！”许臻言之凿凿地控诉道，一把将手绢甩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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