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笑人情似纸,世事如棋(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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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笑人情似纸,世事如棋(完)

  只听“叮叮”两声,铁蝴蝶在距离小刀背部几寸处被两颗小石子击落在地上。小刀悚然回顾。

  “啪啪,” 有人拍了两下巴掌从不远的大石后转出来,冷笑道:“好一对奸夫淫妇!玄庄主为了你这样的女人甘愿一死,真是不值!若不是得留着你救陛下,真该和这鞑子一起杀了!” 随即全身杀气大盛,当啷一声冰冷长剑出鞘,指向穆连:“你毁我百年基业,杀我大半弟兄,今日留你不得!” 浓眉长脸,三十有余,正是良重。

  “良坊主,且慢!” 小刀急道,“你可知,若我不是心甘情愿救治大夏皇帝,我的怨气便会令血液带上奇毒,反令大夏皇帝瞬间毙命?山高水长你俩总有再见一日,不如速带我回大夏救人。”

  良重将信将疑,但想此事事关重大,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穆连道:“既如此,良某便让你脑袋在项上多寄几日又何妨!” 当下收了剑,跃上小刀马背,坐在她身后,将马缰绳接了过来。

  穆连心知自己与良重实力悬殊,心下早已想了千般计较,但在这个良重面前却是半点也使不上。他作声不得,愣在当地,目送小刀远去,心里冰凉一片。

  到得大夏太医院,刘桢和涪州翁的马车从混战中先行脱身,一得通报,两人都快步赶过来。

  涪州翁看小刀模样,上前护住,带进太医院屋内。出来脸色沉沉,见过刘桢,道:“玄夫人身子不堪一击,若即刻解毒,只怕撑不了几日,涪州翁恳请刘先生待她身子略有起色再做打算。”

  刘桢摆手道:“不可,已耽误了这七八天,陛下可是命在旦夕。况且陛下给玄知事的期限明日一早就到,难道你要看着玄知事被斩?反正玄夫人左右也是死,不若即刻开始,尚可为陛下多挣得一线生机,为玄知事挣回一条命。”

  涪州翁欲待再说,刘桢瞪眼道:“莫再啰嗦,刘某正浑身怒火无处发泄!”

  涪州翁无奈,只得回屋,途中悄悄擦掉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

  小刀见他进来,道:“老管家,你帮我求求刘先生,让我梳洗一下,然后去见见我夫君,回来便开始解毒,好吗?”

  涪州翁点点头,又出去同刘桢说了。刘桢应了,道“ 快去快回”,不多时便有人拿了东西进来打点,再有人带了小刀去大牢。

  大牢里的过道很长,两边都是一间间的牢房,黑漆漆阴森森的,只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响。墙上油灯闪烁不定,将人脸人影拉到变形。此地本就是从前宋元两朝关押重犯之处,也不知有多少不肯离去的魂灵犹自徘徊在这里。

  小刀已换回女装,薄施脂粉,穿了一身刘桢急急命人找来的襦群,大了点,不过在昏暗的光线中瞧不出来。

  牢头把她带到一个牢房门口便走了。牢内的人听到动静,在黑暗中坐起来。看到是小刀,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

  玄同脸上多了风霜之色,从栏杆里一把抓住小刀的手腕,急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么一抓之下,便觉小刀脉相与先前又有不同。

  小刀展颜笑道:“老管家替了你,我们已经给大夏皇帝解好毒了,你过几日便可以出来了。”

  玄同怒道:“你骗不了我!你为何不好好同那鞑子一起!”

  小刀勉力笑道:“谁同意你写休书了?你说过要护我一生一世的。” 泪水再忍不住,在眼眶里悄悄打转。

  玄同急切地说道:“大夏要用我,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他们说什么你都莫理!你快去同刘先生说,你若不是甘愿解毒,那药引便变做了毒引,绝不可用。那鞑子......那鞑子十分看重你,定会来寻你回去,你好好待着等他便是,莫要理我或皇帝的事。”

  小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柔声道:“我知道。我得走了,你要好好的。” 便微笑着转身离去。

  玄同心痛如刀割,知她这一离去,便是永诀,怒吼道:”小刀,你会死的,别去!不要去!我不许你去!” 将手腕粗细的铸铁栏杆死命大力摇晃,又使力狂踢,奈何它们纹丝不动。

  小刀回过头来,轻轻一笑,便径往前行,留玄同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在后头。

  秋意又浓。或金黄或酒红的落叶时不时翩翩坠落,像在风中起舞的谁家的精灵,然后悠然落在山坡上,慢慢开始编织一年一度的绚烂地毯。不远处的扬子江千年不变,荣宠不惊,平静无波。

  玄同跨出门来,眯着眼抬头看看秋高气爽的天空,远处有一片浅黛的积雨云极缓极缓地向这里飘过来。一扇厚重的深黑色大门咣地一声在他身后紧闭上。

  玄同看着手中的锦囊,抬手将滑落的眼泪抹去,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掌中。一个他认得,是他大婚时给小刀戴上的玄家祖传的镂空雕刻着鸳鸯的玉镯子,一个是十分精致的黄金镯子,镶了好些个绿松石在上面,再一个是细腻滋润、巧夺天工的和田玉坠。后两个东西他一看便是宫中极品。从前刀家做御医时,常常领有皇帝皇后等人的奖赏,而这两样东西,手工材质竟然比刀家收藏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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