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防战，辣手毒医与一箭双雕（1 / 2）

第十七章 攻防战，辣手毒医与一箭双雕

　　穆连这边，经历的情形也比小伍他们好不了多少。不同于小伍那里个个精英，也没有如他们水下、陆地连番作战，但各种机关、阵式该尝的一个不少。同小伍他们一样，这伙人也全都接近或到达体力和精神的极限，完全是因为尊贵的七皇子和他们并肩作战，方才能不断鼓起最后一点勇气。

　　初五和重二对奇门八卦一窍不通，仗著作战经验丰富、两人配合默契、功夫又足够高，才生生护住穆连没有损伤。但两人自己都不同程度挂了彩，未及包扎，只能任血流到自己止住。

　　原本穆连向元惠宗求了百毒不侵的药囊，是为了能多亲近小刀的芳泽，此药囊对口服的毒毫无作用，只对空气中的毒粉起效。这次作战之前，心诚所致，忽然想到这药囊对破阵大有用处，急急发信让赤那从大都出发前，带了一批装了这种药囊的面罩。所幸如此，否则此次许多蒙兵只怕已早早在永兴柜坊奇门八卦阵层出不穷的毒粉毒雾里呜呼哀哉。

　　但其实，穆连甚至连稍稍庆幸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奇门八卦阵向来一旦启动，便前招后招滚滚而来。纵熟读典籍，一向只是纸上谈兵。初始时他临阵磨枪，压力重重之下，若不是初五重二舍身护卫，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掐算。好在终于渐渐适应，这“天冲星、伤门、震宫 3，天柱星、惊门、兑宫 7”之类的口诀已经可以在敌阵一布好便脱口而出了。

　　奇门八卦阵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各宫人员可以互相协作，以少胜多。这本是阵法之优点，但蒙兵乃从三路同时攻击，迫使九宫的文字们左冲右突、疲于奔命，有时救助来迟，或倘一部分人员被钳制久了，全体战斗力也会下降。由是之故，赤那和汪直这里仗着人最多，已于今日未时三刻顺利破了坎宫，一路杀到了水漾居户外园林的假山，此处按汪直所算，便是休门所在。他们不需进攻休门，只需守住坎宫和小伍他们攻下的艮宫，并在休门外等待接应小伍。小伍率兵杀入生门后，按计划将再从休门杀出，而一待穆连他们也攻破干宫，找到开门，三支人马汇合后将一起从开门杀入中宫，即位于整个奇门八卦阵中心的飞仙阁，这阵就算破了，剩下的就是硬碰硬、真刀真枪地干了。

　　戌时过了一半，赤那率兵又杀退了一批文字人后，终于听那假山里一阵轰隆声响过，假山被炸塌了一半，没多久有几个人灰头土脸地杀出来，正是小伍和仅剩的六七个蒙兵。两批人不及寒暄，从赤那这里留了一半的人守住坎宫，其余的即刻和小伍的人马一起向值干宫的西北边的凤来台奔去！

　　到得凤来台，早有镇守此地的穆连所留的蒙兵迎上来。有人领了他们去凤来台南边的一面墙，此地按穆连所算，正是永兴柜坊奇门八卦阵之开门所在。穆连三刻钟前刚寻到此处，十来个人一起在焦急地等待小伍和赤那。

　　此时天色已暗，众人又饥又渴又累又困，穆连下令就地休息。除了守望哨之外，大伙们纷纷掏了干粮、食水出来，有挂彩的掏出金创药包扎。到得此时，这些极度疲惫的男人们才算是能好好地喘了口气。

　　小伍独自寻了个角落坐下，见窗外一轮清亮的张弦月挂在天上，再过三日，便又是月圆之日了。时值金秋，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那将不是普通的月圆之日，乃阴历八月十五，万家团圆的中秋佳节。

　　寅时一过，天光未开，开门前的战斗便即打响。小伍继续率残留的那几个精兵打前锋，赤那支援，穆连断后。永兴柜坊里，徐先生也下了场，亲自督战。双方战事胶着，各有死伤，开门易手几回后，终被柜坊牢牢控制。

　　快到午时，有蒙兵飞快跑来，递了一只军鸽给初五，却是枢密院在大夏都城重庆的据点发的急件。

　　穆连打开来看了，心下一沉。重庆据点接到张文炳来报，这几日明玉珍身体突然大为好转，已经在各处出现了几次，观之颇为神采奕奕。张文炳千方百计之下终于探得，原来是新到任不久的平章知事玄同妙手回春。据信是他寻得了一个世上罕有的奇人，以其新鲜血液作为药引，辅以稀世药材，在替明玉珍解毒。事情紧急，张文炳希望穆连速速派人来大夏，务必确保此奇人在明玉珍完全痊愈之前被绝杀，以免毒杀行动功亏一篑。通篇读下来，张文炳焦灼、迫切之语气跃然纸上。

　　这玄同在江湖的名号乃“辣手毒医”，此固然是形容他脾气恶劣、行事狠辣，另一方面也是说他出手极中要害。其解毒使毒功夫本就是当今世上第一人，穆连给明玉珍所下的毒号称神仙难解，连设计此毒的人自己都没有解药。但若天上、人间有且只有一个方子能解开此毒的话，穆连完全相信，它会来自于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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