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生原来这么好（1 / 2）

第48章 人生原来这么好

回潞城的飞机是第二天下午，关言临睡前正要收拾行李，门铃就响了。

他打开门，白树就站在外面，一看就是跑来的，刘海全汗湿了，上气不接下气。

他冲关言笑，“我今天不睡医院，我妈替我守一夜。”

关言心里一股巨大的闷沉落了地，他淡淡答应，“坐下歇会。”

白树走进来，把门一带，“你今天吃的豌豆糕好吃吗？”

“好吃。我还寄了两盒回公司。”

屋里的冷气充足，白树感觉自己汗一下就被吹干了。

“拿件衣服给我，我要洗澡。”他的洁癖不允许他没洗澡就往沙发坐。

关言由着他，拿了件干净的T恤丢过去。

但白树这回长了记性，“再拿条裤子。”

“这又不是在家里，我就出门两天，还带两三条裤子吗？没有。”关言靠在洗手间的门上瞧着他，思来想去，把外面灯光总控关了，“关了灯就看不见了，这样总可以吧？”

白树推着他，自己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关言站在窗台前，将窗户推上去一条小缝，顺着这点流进来的夜风点起了一支烟。

玻璃上映出他的侧脸，单薄的眼镜片后面，一双被夜幕填满的眼里满是霓虹和光点。二十九层的酒店正对高架桥的出口，一辆辆打灯的车辆疾驰而过，驶入城市喧嚣丛生的道路中。关言盯着这些光，也盯着呼吸间被风卷走的烟圈，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出神地望着，出奇地踏实。

没过一会，白树站到了他的背后。

他换上了关言的白T恤，头发也吹得干爽，酒店的洗发水是柚子味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味。关言把烟熄灭了，没有拉上窗帘，照进来的光不知来自于天上月亮还是城市千灯，不声不响地，刚好能照出白树一双清澈的眼睛。

关言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伸手摸在他的发上，他每往前走一步，白树就往后退一步，他的衣领被白树拽着，拽出了皱巴巴的折痕，也不知道是谁领着谁在走——“砰”一下，白树将他整个拉倒在了床上。

关言先伸手捏了一下白树的脚踝，“脚都好了，可以把我往床下踹了。”

“你少欺负人就不踹你。”白树帮他把眼镜摘下来，转头看了眼窗外，满眼都在笑。

洗去了一天的汗渍，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吹着空调、望着夜景。

还抱着他渴望了整个青春的人。

——人生原来这么好。

原来人生可以这么好。

白树张手去环抱关言的脖颈，仰离了枕头去吻他。

这么近就碰到了。

这么近的距离，白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了七年。

关言一手托住了白树的后颈，整个人都贴下去，他抓着白树的手，像抓着死海里的浮木。他借着白树的满眼的炽热，看到了死海上面的一点天光。

白树在低喊他的名字，喉间的气息滚烫，连同声音都烧了起来，在无际的旷野中炽烈地燃烧着，企图燎遍他三十余年积累下来的沉寂与黑暗。

“关言。”白树的喉咙沙哑，甚至带着呜咽，“要是时间可以停在这就好了……”

他把脸藏在枕头里。

关言的掌心贴紧他的脊背，指尖在他的眼角划过，俯身将唇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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