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沉默的真相（1 / 2）

第二十五章 不沉默的真相

　　【柳星微笑着：“下周我不会办 party 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艾以珊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一时忘记了自己在哪儿。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间，将冷水泼在脸上。记得上一次来小屋后，她把浴巾和毛巾都带回自己家洗了。她打开洗手池下面的小柜子，希望这里还有干净的存货。她很幸运，这里还有一条新毛巾。但她拖出毛巾时，仿佛带倒了什么东西，不仅有撞击声响起，还有一股怪异的气味传来。

　　艾以珊蹲下来，凝视着橱柜里。现在，那股味道变得更浓郁，更刺鼻，久久地萦绕在艾以珊的鼻腔中。她有点反胃，拼命抑制住想咳嗽的冲动，伸手捂住鼻子，把瓶子扶正。

　　水槽下面一共有两个瓶子，还有几支注射器。艾以珊开始担心起来，不确定自己是否无意间吸入了有毒气体。

　　她用毛巾包住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个瓶子，眯着眼想看清上面模糊的标签纸：下水道清洁剂——怪不得有漂白剂味。在浴室水槽下放瓶这个，也不算离谱。另一瓶是地板抛光清洁剂，旁边有一个小量壶。艾以珊谨慎地凑了上去，只闻到了轻微的咸味和一丝类似于肥皂的味道。接着，她拿过注射器的包装，一包一共有三个，现在少了一个。

　　一阵寒意席卷了艾以珊的全身。她连连后退，像螃蟹一样趴在地上来回摸索。她得找到她的手机。

　　或许是莫名其妙的气体影响了艾以珊的大脑功能，或许是因为害怕，致使她在去客厅的路上被绊倒了两次。

　　昨晚的记忆重新浮现，艾以珊记得自己的手机掉到了沙发下面。她打开必应，开始搜索她想知道的答案。

　　答案在一秒钟后就出现了，艾以珊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她之前从来不知道，任意一种脱脂溶剂与下水道清洁剂结合在一起，都能产生γ-羟基丁酸酯。

　　听话水。

　　艾以珊医院的小前台说，左迪是窒息而死的，但艾以珊并不知道左迪死亡的确切细节。如果她先被下了药呢？艾以珊知道被听话水支配是什么感觉。她又瞥了一眼手机，然后回到了卫生间。如果成卜思就是这间小屋的主人，那么他之前会用这里来做什么？

　　接着，一个惊雷从艾以珊的头顶炸开。她被强奸的那晚，成卜思和成卜安也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酒吧。他们两个都先后走过来打了招呼，也都跟她 flirt 过。那晚她在探探上约的那个人到底来没来？第二天，她再看 app 时，发现所有记录已被删干净了。请她喝酒的人到底是谁？

　　这不可能。艾以珊忍不住弯腰开始干呕。稍加冷静之后，她给唯一需要知道真相的那个人打了电话。

　　柳星睡不着。

　　她整晚躺在密雪家的客房里，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像《甄嬛传》里的敬妃一样默默数着到底一共有几块砖。

　　她还听到密雪的手机一晚上响了好几次。她希望是她的警队同事打来的，说他们已经把成卜思这个爱撒谎的王八蛋逮起来了。

　　张弛真的是个有耐心的好男人，无论白天黑夜，24/7 都得忍耐身边人无休止的意外来电。当柳星帮他们领养左迪的孩子时，在她的办公室里，他也是这样给密雪以强大的精神支持。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呢？

　　柳星不知道成卜思是否有能力杀一个人，但柳星确定他是左迪孩子的父亲。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让成卜安逼艾以珊调换样本？

　　艾以珊……

　　这又是导致柳星失眠的另一个原因了。柳星一直知道她的内心有缺陷，在她精致的外表背后一定隐藏着重重秘密，但柳星还是接受了她。柳星和她成为了朋友，也让密雪和她交了朋友，她们由此成为了一个奇怪的三人帮。当一切看上去都和谐且美好时，她对柳星的报答却是和她的 brother-in-law 有一腿。而更怪异的是，尽管柳星和岚心从来算不上朋友，柳星却真心为她感到愤怒和难过。

　　荒谬的是，柳星对于失去成卜思的悲痛程度可能还不及她失去艾以珊。北京的朋友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柳星已经预感到谣言会四处流窜，特别是当她和密雪把艾以珊抛弃的时候。人们会在背后纷纷议论柳星婚姻的结束，更会做出错误的假设——成卜思也和艾以珊有婚外情。

　　柳星即将成为一个杀人犯的前妻，竟还有工夫担心这些琐事，她简直愚蠢到了极点。她并不是《致命女人》的主角，而是未来被人指指点点的狗血八卦对象。但柳星不在乎，她第一次全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

　　一夜无眠的柳星想尽各种方法，希望把对自己声誉的损害降到最低，但她还是无奈地意识到，无论做什么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她嫁给了一个杀人犯；他会进监狱，她会和他离婚；生活还会继续；最后，她自由了。

　　尽管柳星会有很多钱，财富能保护她免于孤独，但她依然不能理解成卜思。纵使他有百面千面，但他真的有如此残忍的一颗心，能夺走一个女人的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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