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她被他带离人声喧嚷之地，走到半途，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挣开他的手。

　　“陛下不必强留。请陛下放我回去，叔父的遗体还等着入土为安。”

　　“一回两回都是拒绝。你当真是万般不愿伴朕身侧，辅佐君王？”

　　她退后一步，“微臣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冷峻地凝视她许久，最后屏退左右，对她说：“你若真下定决心，便跟朕来。”

　　她无所畏惧，独自跟着他一路向北，登临华林园山丘楼台高处。

　　高楼上风大，吹拂裙裾广袖随风摇曳，飘逸清洒。

　　他眺望远处，“这里能看到整个宫城。再远就是建康城，更远的是天下四海。九州万方皆为朕所有。王化于四海，亦化于宫阃，中宫芳流彤史，共帝王圣名于万世。”

　　她无情打断，“臣不具备后宫之德。陛下逼迫臣留下侍奉，注定是一生困在这宫里，沦为草木傀儡，最终被君王厌弃。”

　　他不能忍受地抓住她的肩膀，感情激动：“你想要什么？到底要什么？”

　　她沉稳而冷静，“现在是陛下对臣下说话，还是子兴问令雨？”

　　“是子兴问令雨。”他眼中分明动情。

　　“好。我要的是并肩颉颃，不分尊卑高低，逍遥于世间。作为君王的子兴给不了我。”

　　“天生身为君王的子兴也不可能放弃江山帝位。”

　　“我知道，我们都不能妥协，所以只能结束。”

　　他转身面对她，背后的江河草木在风中苍茫肃然。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对我来说有多冷酷。”

　　“此番无奈之举对我来说也很艰难，我不得不这么选择。”

　　梁祎之痛恨不甘地拍着围栏，自嘲道：“我欣赏的正是这份你勇毅无畏，自在无拘吧。可笑正是无惧无畏，不甘拘束让你拒绝我。”

　　“若是真的爱惜自在无拘之天性，就让我走。”

　　他不住地摇头，还是绝望地松了手。

　　道溦不禁动容，含泪轻抚他的脸，最后一次唤他的字，指尖收回，不再多言，决绝转身而去。

　　徒留他一人立在楼台高处，无边怅惘。

　　她拾级下山，抬首间，顾华镜赫然出现在面前。

　　华镜显然等她已久，见了她悦然：“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他。”

　　“你一直在此等候吗？”

　　“是啊。我和你一起走。”

　　“这，怎么回事？”

　　“其实先前我早已向官家辞去女侍中一职，得到应允。这就和你一起回吴郡。”

　　“可是，为何突然要辞官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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