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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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皇家与庾氏的婚约既定,婚仪也由礼部诸司安排。陵安公主梁灵宣尚在宫中,听闻官家秋狝巡狩在即,仍抱着一丝微末的希冀,向梁祎之求情,说是天子秋猎事重大,事关国运,作为臣下不敢冲撞,望推迟与庾氏怀林的婚期仪典。

  梁祎之听了她这番话,并未理睬正视,只是敷衍回道,天子秋猎与公主婚嫁皆为庆事,不相冲突,况且婚期已定,岂能随意更改吉日,让她安心待嫁,不必忧虑。

  这段日子,土断之策仍是朝堂争议的核心。梁祎之一再放出狠话,无论死多少人,丈量土地、禁断山泽也一定要彻底推行下去。有官家的笼罩保障,田宿和云寔更加放心大胆地向下推行国政,尤其田宿重新拾起酷吏本色,处理棘手状况时尤其狠辣果决,不留藏纳之余地。故一时间,土断之行畅通无碍,顺利无阻,捷报频传。

  陵安公主的婚姻嘉礼终究如期而至。婚礼之前,有司奏闻:古者婚礼纳徵,王侯玄纁束帛,加璋乘马,羊雁酒米玄纁如故。婚礼加纳采、告期、亲迎各帛五匹,及纳徵马四匹,皆令夫家自备。惟璋,官为具致之。只是在备物上有所争议,前代公主嫁之礼,用绢百九十匹。本朝也有故事用绢三百匹,不知先前礼制旧例是否沿用。

  梁祎之心不在此,不愿为此事多费心神,于是诏曰:公主嫁由夫氏,不宜皆为备物,赐钱使足而已。惟官家给璋一事保留,其余依旧例。

  梁灵宣已经是第二次穿上婚服,翟衣、冠子、花钗甚至都是当年的旧物,不曾改变。婚仪程序也如当年一模一样,只是身边的换了一个人。虽说是换了一个人,其实也一样。

  合卺酒咽下去,她不再喝第二口,放下酒杯,向她的新丈夫说道:“仪礼已成,使君自行歇息吧。”这便要推门离开。

  庾怀林先行几步拦在门前,“尚未行周公之礼,殿下怎么就走了?”

  梁灵宣颜色冷漠:“庾氏要的是与皇室联姻,如今如你所愿,有其名就罢了,不要相互为难。”

  他反手拴上门,向前逼近,“殿下能做王氏妇,为何不能做庾氏妇。殿下未免也太轻慢我家了。”

  她瞪着他质问:“我是君,你是臣,臣子也敢对君无礼吗?”

  “在我门第之内,没有君臣之分,只有夫妻之称。夫为阳,妻为阴,妻者夫之合。殿下切勿触犯纲常。”

  “我偏要走,你怎么敢拦我?”

  他将她抱起来,不顾她的叫喊和踢打,扔到榻上去。

  钗环掉落发髻散乱,礼服也在蹂躏中蒙尘皴皱。她一边呼喊一边试图挣脱他的禁锢,门外或许有人听到了,但没有一声回应或询问。白日里公主婚礼盛大非凡,此时却静寂无人问津。

  她感到自己好像鬣狗啮咬的猎物,一点一点被饕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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