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云道溦心有不忍，问道：“公主下降庾氏，当真木已成舟，不再考虑了？”

　　梁祎之摇头表示不可再议，摆手道：“罢了，别提她。我们不要为不相干的人争执。”

　　道溦低头思忖，忽而说：“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未生在帝王家会怎么样。”

　　“从来没有。”梁祎之不假思索，“我既然生在帝王家，天生就要登临至尊之位，成不世之功业。从未想过除此之外的道路。”

　　道溦默默无语。

　　他未曾在意，停下批阅奏疏，笑道：“刚刚谁在抱怨困在屋里烦闷？现下就有个观赏怡情的好去处，不知你肯不肯去。”

　　道溦眼睛一亮，“怎么不肯。”

　　梁祎之这就兴致盎然拉着她出门去，屏退左右，提了一盏灯，便一路走到华林园外侧的河水边，那里系着一只备好的小舟和船桨。

　　他扶她上去，随后而至，让她坐稳后，自己执桨划船。

　　此刻已过人定之时，夜深人静，只听见潺潺流水和稀疏蝉鸣。前路漆黑，仅凭船上一点灯光照亮。

　　渐行几十步的距离，船身一转，忽见明灭灯火。再行数十步之远，一片光明闪烁恰在眼前。

　　梅林树海里，千点角灯错错落落地挂在树枝上，光华照耀，火树银叶，如临阆苑。

　　“上次探病你叔父时，在贵舍得见白雪梅花。你说，梅树枝上挂犀角灯，点起灯来明珠映耀，才算趣致。”梁祎之说着，停下船桨，任它在河中漂浮。

　　“没想到你还记得。”灯火在她眼中跳跃。

　　许久，他掬一手水，又覆手洒下。

　　“令雨，我与之前可有不同之处？”

　　“没有不同。”

　　“若我以后变了，变得谁也不再认识……你还愿意与我一同泛舟观灯吗？”

　　“只要你还是梁祎之，梁子兴；我还是云道溦，云令雨。”

　　梁祎之看着她率真赤诚的样子，陷入沉默。

　　“今早问安太后，她说了一句：官家越来越像先帝。”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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