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第 31 章

临近年关，细雪落了又化，在地上留不久，洇出深色的水痕。

楚河抬手，把司祺围巾拉紧，又勾出他被围巾压住的头发，问他：“冷不冷。”

司祺举办了一个小型画展，一直到今天，也就是展出的最后一天，楚河才终于有时间去看。还剩两个路口要到的时候堵车，司祺说想走路，两个人就慢慢走过去。

走到一半才发现在下雪，很小，看不见，但是脸上有些微的湿意，凉凉的。

“不冷。”司祺说，但是把手伸进楚河风衣的衣袋里，和楚河十指相扣。

司祺下巴尖埋在围巾里，显得脸小小的，说话时白气氤氲，就罩住了整张脸。楚河总是觉得冬天寡淡，阴郁的灰色从道旁草木蔓延到天际暗云，但司祺犹如被光线偏爱，即使脸掩在白雾后，依旧比旁人多得几分亮色，显得眉漆唇红，秾艳端丽。

楚河看得喜欢，就拉住司祺，让他停下来，很快地碰了碰他的唇，又拉着他继续走。

司祺走了两步，才小声说，干什么呀。

楚河模仿他的语气，说，欺负你呀。

走到画展门口，司祺有点紧张，对着玻璃墙上的倒影整理仪容。

楚河拂掉他发间晶莹的细雪，问他怎么了。

司祺一改平时对别人拽了吧唧的样子：“我老师说今天要来看。他画得很好的，我怕达不到他的要求。”

“不对，”司祺自己改口了，“我肯定达不到他的要求。”

楚河觉得好笑，存心逗小孩：“那你就对他笑。”

司祺有点懵：“什么啊。他评价我，我不该屏息凝神、端端正正地听啊？”

“笑起来好看。”楚河说，“不舍得让你伤心。”

他们走进画展，走过一个拐角，司祺脚步陡然慢下来，楚河就知道司祺看到他的老师了。

楚河摸了把司祺后脑勺，把他往前推了两步，说去吧。

司祺回头瞪了楚河一眼，还是乖乖朝老师走过去。楚河看到他们说了几句话，司祺一边点头，一边试探着露出一点柔软的笑意。

不知道老师说了什么，司祺的笑意深了些许，朝楚河望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楚河觉得这样很好。司祺有自己的师友，做喜欢的事，有所成就。他没有离开楚河，但依然是自由的。

司祺和老师走完一个展厅，停在了最中心的画作边，又说了几句话，老师自己离开了。

不等老师走远，他就很快地朝楚河走去，两只手都挽住楚河，把重量压在他身上。

“夸你了？这么开心。”

“算吧。他说我最好的作品还是《奢望》，我说那当然啦。”

“为什么？”

“啊？”司祺观察楚河的神色，“你真的不知道？你的信息素有白桃味??。很淡，但是在你的衣服上能闻到。我九年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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