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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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将三人引了进来。
我正歪着身子坐在客厅的矮榻上,一眼便看到了那抹窈窕纤巧的身影。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们走进来,来到我的面前。
“儿媳妇给母后请安,愿母后长乐无极。”
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瞧,那张犹显得青稚的脸庞,洋溢着既天真又不失端庄的笑容。
那一颦一笑,宛若一朵花开在初春的风里。
记得当初我刚嫁来时,沈玉棠也曾带我进宫去给皇后请安。
那时候,皇后坐在凤椅上,笑着说:
“三郎,你娶了个好媳妇,以后要好好待她。”
“娘亲?儿子一根独苗,不叫三郎。”
睿儿的声音充满困惑,他又较起真来:
“如果非要称郎,那、那朕该叫大郎?宝宝?是不是啊?”
穆宝宝皇后表示:
这是谁家的男人啊?!赶紧拖出去拖出去!
“皇上,三郎,是先、是太上皇的小名!”
忽然,一声粗重苍老的声音传来,回答了傻儿子的疑惑。
我抬眼看去,又听见:
“臣穆丁,给太后娘娘请安!”
他双膝跪在我面前,庄重的行了个大礼。
“啊,穆丁啊,你怎么这样老了?!”
我惊讶得跳起来,他的头发比沈玉棠还白得厉害!不过身板仍旧挺得直直的。
“呵呵,娘娘,等过了中秋,臣就五十二了,是老了啊!”
可在我的记忆中,穆丁仍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大男人,一脸的憨样儿。
“是啊,你们都老了,只有我……还是这么的貌美如花!嘿嘿!”
他们三儿都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只是笑着笑着,眼睛就发酸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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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备了一桌饭菜,我们没等沈玉棠回来,便一起吃了。
席间,我和穆丁多喝了两杯,他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酒量却根本没我好。
饭才刚吃了一半,他就醉了七八分,嘴里说的全是沈玉棠当年的事。
说他当年不过是个没了土地的农夫,走投无路之下,只得冒死去战场上脱死人的衣服,拿回家给老母亲过冬。
说那时候的沈玉棠不过才十五岁,意气风发,一夜能奔走四百里,直接把西梁的残部逼进大山里,数年不敢冒头。
说沈玉棠将自己身上的狐皮脱下来袍子给了他,让他拿回去给家里老母亲御寒。
还说从那以后,他便死心塌地的跟着沈玉棠,他们从东打到西,从南杀到北,灭了西梁,灭了北元,将南乾变为大乾……
“喂喂,我说老穆丁啊,你怎么说得好像给沈玉棠开追悼会似的!他只是在西山挖坟,人还没死呢!”
我表示很无语,白了穆丁一眼。
老家伙愣了一下,酒醒了大半,旁边的儿子儿媳妇一个劲的干笑着。
“哈哈哈,是,是,是老臣糊涂了,三皇子还在咧!”
老穆丁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母后,父亲他醉了。”
儿媳妇站起来,乖巧懂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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