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加入书签

就在羽林卫过来的时候,白聘徽将脚边的箭匣踢了出去。

她道:「奴婢方才看到,这个箭匣是从夫人袖中掉出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因为世妇的袖袍宽大,很容易藏匿这些东西,而且燕弛身份尊贵,害怕被查出白聘徽的端倪,一行人并没有搜查过。

褚意好微微怔神,似乎没想到白聘徽会一口咬定自己。

她下意识地看向燕弛,整座宫殿里,她能依靠的只有她的夫君,她道:「燕弛,不是我,你为我说句话好不好……」

燕弛神色微微一动,可白聘徽对他暗自摇头后,他阖上眼。

在褚意好期盼的目光里,他面无表情地说:

「原来你孤身到金陵来,揣的是这样龌龊的心思。」

褚意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燕弛分明知道自己连鸡都不敢杀,也不会骑马,她怎么可能在大殿上公然行刺!

可她一想到白聘徽,她就想通了,他为了保全白聘徽,还是要抛下她。

羽林卫就要上来羁押褚意好,她却攥着掌心,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跪在殿下,无人为她申辩,她就为自己辩护。

声颤颤,却捋清了思绪,道:「臣妇并无谋害陛下之心,臣妇不擅武……若有意藏匿箭匣,应当设法将其固定在臂膀之上。」

「可臣妇自方才入宫,饮酒用膳,行动并无异常。」她颤着声说,然后僵硬地褪去外面的翟衣。

没有了宽大袖袍的遮挡,她将双臂示给众人,道:「臣妇臂上并无固定箭匣的绳索绑带,请陛下明鉴。」

她哽咽着说出每一个字,剥衣以示清白,好像把自己小心翼翼的自尊碾碎,才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她的夫君也向着别人,即使这是杀头的罪,也要她去替。

就在众人噤声的时候,一双皂靴踩在了她跟前,他的手极瘦,又瘦又长,随手拿过侍卫的剑,挑起了她的双手。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倨傲而清高,却没有直接触碰她。

褚意好始终低着头,只有泪水不住地落下,一滴滴落在殿堂上,少年稍稍蹲下,目光不断打量她双手的虎口。

几番确认斟酌,最后道:「回禀陛下,虎口指腹无茧,确如她所言,不擅武。臂无绑带,无法固定箭匣。」

褚意好猛地抬起头,眼底通红,似喜极而泣,泪水落在少年的鞋尖,少年道:「虽如此,还当交由刑部彻查。

「然,请陛下,许她衣冠整齐。」

褚意好猛地看向他,泪水夺眶而出,他大抵还未及冠,还很年轻,跪下的身姿挺拔,便是跪于殿上,也如一株笔直的松柏。

她来自冀州,她清白又保守,方才脱衣证明自己,已是下了极大的勇气。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