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一直到狩猎宴她都没有好起来,她也留在了府里,没有同燕弛一道去,但她心如止水,没有一点波澜。
所以燕弛火急火燎地抱着白聘徽回来的时候,褚意好也只是微微一怔。
她坐在轮椅上,额头上是狰狞的疤,她生得不算艳绝人寰,但是眼睛很好看,如今眼里像蒙了一层渣滓,浑浊而没有光彩。
他们说燕弛是在狩猎宴上遇到白聘徽的,燕弛遇刺,白聘徽为他挡了一箭。
是救命的恩人啊。
褚意好连忙派人去请大夫,眼看一盆盆清水进去,一盆盆血水出来。
听说白聘徽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伏在燕弛怀里直哭。
褚意好只是等在门外,始终没有进去。
等白聘徽捡回一条命了,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褚意好松了一口气,这才带着丫鬟回去。
天上星子稀疏,落了一身寒凉,褚意好回去了,可燕弛守了白聘徽一整夜。
白聘徽的伤养了小半个月才好,府里的下人都很喜欢她。
她待下人一视同仁,赏罚分明,会和丫鬟们踢毽子、翻花绳、还会做酥山,比府里厨子做得都要好。
褚意好的院子又安静了下来,毕竟下人们都知道燕弛更喜欢谁。
他们说褚意好是骗嫁的,如今白聘徽回来了,燕弛肯定要重新迎娶夫人的,不让褚意好下堂已经算很有情面了……
可褚意好抚摸着断掉的双腿,额头上蜿蜒的伤疤,一直在想,如果她没有来到金陵呢,如果她没有被送上花轿呢,如果她没有被燕弛抱上马呢?
她会是什么样子的。
管家和嬷嬷都对她很好啊,她可以在冀州的宅院里看书写字,和邻家的姑娘一起做绣活、看野史。
等嫁人的时候,不用大富大贵,也不要多俊俏,是个秀才就好了,她还能偶尔说得上话。
那时候没有人说她「这种女人」,没人觉得她木讷、胆怯,那个秀才也不会让她下堂吧?
褚意好看着窗外的桂魄,一眼又一眼。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四
丫鬟推着褚意好出去散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燕弛在教白聘徽舞剑,她好像总是喜欢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应该生下来做个公子的。
但也恰恰是因为她的特立独行,才能得到这些公子的喜欢吧。
意识到褚意好的身影,燕弛的行云流水地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鞘,目光落在她的双腿上,有些不自在地说:「等你好了,我也可以教你。」
「舞得很漂亮。」褚意好由衷地赞叹道,「但我大抵学不会,我没聘徽姐姐那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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