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两月之后,我被册封为后。
沈星河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整个人透出一股暮日苍苍的疲惫感。他在我殿里睡的时间越发地多,大半公文都由我代为处理。
「皇上,你精神如此不济,明日上朝,倒不如我陪你一齐去?」
沈星河耷拉着眼皮靠在榻上,闻言抬眸看了我一眼。
「也好。」
《夏书》记载,时帝风疹不能听朝,政事皆决于天后。上每视朝,天后垂帘于御座后,政事大小皆预闻之,内外称为二圣。
我坐在殿里批阅奏折,沈星河有时候会突然恢复一些精神。
他走到我身后,神色复杂地看我提笔。
「阿瑾,你的字迹进步了。」
我「嗯」了一声,我如今的字,只能勉强算上工整,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练出来的?」
「不过日日在腕间悬坠玉石,勤学苦练而已。」
沈星河看着我腕间的红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朕有时候,也会后悔将你困于宫内。阿瑾,你若是个男子,也可为宰为相,安邦定国。」
我转过身看他,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手。
「无妨,我这样也很好的,皇上。」
既然困龙于潭,束雄鹰于笼,就要承受被反噬的结果。
陈新还在辛者库等我,我不能让他等太久了。
我走到鎏金香炉前,添了一块龙涎香进去,看着一缕白烟袅袅升起,散成薄雾。
沈星河越发疲倦了,走到榻上翻身睡下。
23
沈星河病得起不来床了,我从辛者库把陈新接出来,堂而皇之地带在身边伺候。
这日,沈星河突然挣扎着坐起身,颤抖着指向陈新。
「朕想起来了,是你,你是先皇后身边的人?」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仿佛明白了一切。
沈星河剧烈地喘息着,眼眶通红,他定定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嘴唇颤动良久,吐出来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
「韩瑾,你对朕可有过真心?」
我其实觉得有些好笑,可也笑不出来。
我从旁边拿了传位的诏书,把御笔塞进他手中。
「你把这个签了,才不算枉费我对你的一腔心意。」
沈星河死死地捏着笔,发出一声惨笑。
「是朕错了。」
24
天授十六年,皇上驾崩。天后称帝,改国号为周。
25
我始终如一地信任陈新,我们一同携手走过了最黑暗的岁月。我有时候看他,仿佛能从他身上看见我自己,那股撞破南墙也绝不回头的执拗。
我封他当秉笔大太监,给他莫大的权势。可朝中每日都有人参他,他们说,太监不得干政。
每天有御史撞柱子,我烦不胜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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