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再等等我（1 / 2）

第四十六章 再等等我

　　气流颠簸，飞机穿梭在云层当中。苏唐唐斜靠在座椅靠背上，睡得并不踏实。在恍恍惚惚的睡梦当中，她仔细地端详着手心里的马蹄莲和棒棒糖，用目光描摹着每一个细节。舒扬没说这东西他是从哪儿得来的，但她知道，这应该是来自程墨。专属于机舱的气味萦绕在苏唐唐的鼻间，加上时不时的耳鸣，苏唐唐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身处梦境当中。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飞机餐后，苏唐唐又跟空乘要了一杯热水，温热的液体下肚，她总算找回了一些直觉。没过多久，飞机落地了。苏唐唐从随身背着的大包里取出一件外套，带出马蹄莲和棒棒糖的挂坠，落在不算松软的地毯上，她愣了一下，摊开手心，像是不明白攥在手里的东西怎么会掉在了地上。直到身后的乘客催促她动作快一点，她才回过神，匆忙蹲下身捡起挂坠，边走边系在了自己的包上。F市的气温已经降了下来，苏唐唐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针织材质的空调衫刮在马蹄莲的叶子上，勾出一小段细细的丝线。有些阴沉的天气，在临近晚上的时刻显得天空更加低了一些。苏唐唐上了出租车后，犹豫了一下，报出了妈妈家的位置。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舒扬。邮件不长，但信息量让苏唐唐觉得有些爆炸。舒扬告诉她，自己的母亲乔西是战地记者，死于恐怖主义袭击，他的父亲是外交官，却从来没在母亲的事情上给自己或者与母亲同样身份的人任何交代，在母亲死后不久，他就也搬离了父亲家，一直以来都自己一个人生活。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觉得当面说起来矫情，但又觉得，苏唐唐应该了解自己的一切，所以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苏唐唐把这封篇幅不长的信反复看了三遍，还是没能压下心里的震惊。原来是这样，舒扬此前的选择，他曾经说过的“家国情怀，人命关天”，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不是简单地说了两个词，当时他告诉她的梦想，是他的切肤之痛，是他拼命想要弥补，却无论如何也追不回的过往。所以他才那么拼命，那么不惜一切代价。出租车上，司机师傅的嘴…

　　气流颠簸，飞机穿梭在云层当中。

　　苏唐唐斜靠在座椅靠背上，睡得并不踏实。

　　在恍恍惚惚的睡梦当中，她仔细地端详着手心里的马蹄莲和棒棒糖，用目光描摹着每一个细节。舒扬没说这东西他是从哪儿得来的，但她知道，这应该是来自程墨。

　　专属于机舱的气味萦绕在苏唐唐的鼻间，加上时不时的耳鸣，苏唐唐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身处梦境当中。

　　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飞机餐后，苏唐唐又跟空乘要了一杯热水，温热的液体下肚，她总算找回了一些直觉。

　　没过多久，飞机落地了。

　　苏唐唐从随身背着的大包里取出一件外套，带出马蹄莲和棒棒糖的挂坠，落在不算松软的地毯上，她愣了一下，摊开手心，像是不明白攥在手里的东西怎么会掉在了地上。

　　直到身后的乘客催促她动作快一点，她才回过神，匆忙蹲下身捡起挂坠，边走边系在了自己的包上。

　　F 市的气温已经降了下来，苏唐唐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针织材质的空调衫刮在马蹄莲的叶子上，勾出一小段细细的丝线。

　　有些阴沉的天气，在临近晚上的时刻显得天空更加低了一些。

　　苏唐唐上了出租车后，犹豫了一下，报出了妈妈家的位置。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舒扬。

　　邮件不长，但信息量让苏唐唐觉得有些爆炸。

　　舒扬告诉她，自己的母亲乔西是战地记者，死于恐怖主义袭击，他的父亲是外交官，却从来没在母亲的事情上给自己或者与母亲同样身份的人任何交代，在母亲死后不久，他就也搬离了父亲家，一直以来都自己一个人生活。

　　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觉得当面说起来矫情，但又觉得，苏唐唐应该了解自己的一切，所以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

　　苏唐唐把这封篇幅不长的信反复看了三遍，还是没能压下心里的震惊。

　　原来是这样，舒扬此前的选择，他曾经说过的“家国情怀，人命关天”，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不是简单地说了两个词，当时他告诉她的梦想，是他的切肤之痛，是他拼命想要弥补，却无论如何也追不回的过往。

　　所以他才那么拼命，那么不惜一切代价。

　　出租车上，司机师傅的嘴一刻都没闲着，即便没得到苏唐唐的任何回应，也还是精神抖擞地细数着国际形势和全球经济。

　　在这样的背景音中，苏唐唐强忍着泪意，给舒扬发过去一条安全着陆的信息，配上一张透过出租车的车窗拍下的照片。

　　她没有刻意去安慰他，这种失去至亲多年的感觉，她比谁都了解。她知道，他向自己坦诚这一切，不是因为需要安慰，而是需要用一份真实的温暖，去填补这些年来心里的空缺。

　　此时此刻，隔着一千多公里，舒扬正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对面坐着的，正是之前在医院与苏唐唐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舒扬的父亲舒淮安。

　　“你能想通，我很欣慰。”舒淮安说道。

　　舒扬却是满脸的不耐烦，“我想回去，跟你说的那些荒谬理由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再嘴硬，最后还是要回我的身边。舒扬，我毕竟是你爸，我不会害你。”

　　舒扬抬了抬眉，终于直视过去，“对，你不会害我，但是，之前你不管我，现在再想管我，是不是晚了一点？”

　　在舒淮安来劝他回国之前，他就已经提交了回国的申请。他在斯里兰卡三年任期已满，此时此刻，他比谁都清楚，虽然身在异国，但可以庇护的，也只有这一方水土。他再努力，也终究分身乏术。只有回国，站在更能看到全局的位置上，才能为更多的人做事情。

　　手机震动，舒扬划开屏幕，点开图片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婆娑几下，随即点出键盘，敲下几个字发了出去。

　　“再等等我。”

　　苏唐唐看着这条回复，已经红了的眉眼也弯了起来。

　　一路辗转，到苏妈妈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

　　苏唐唐风尘仆仆地拎着行李箱进了电梯，直到站在门口时，才突然想起自己要过来也没提前打声招呼。

　　万一妈妈不在家怎么办？万一，妈妈家有别人该怎么办？

　　踌躇间，她伸出要敲门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自己不请自来时，妈妈好像在等人的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跟妈妈的联系变多了，但还是停留在电话联系的层面，自己这样贸然前来，多少会让妈妈感觉不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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