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第几号情人（1 / 2）

第01章：第几号情人

　　濠景特有的葡式洋房，蓝墙白顶窗明几净，空气微潮但清新，炙烈阳光透过弧顶琉璃窗被过滤出很温柔的色调。

　　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装，眉目俊朗但神情阴翳的中年男人姿态懒散侧坐窗边，对横陈床褥不着寸缕的短发少年沉声质问：“阿青是谁？”

　　少年乌黑发丝蓬松柔软，下巴尖削鼻尖挺秀，有双很漂亮的狭长眼眸；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顶多十七八。

　　白皙稚嫩面庞很老练的做出一副痴迷笑容，丹凤眼无辜轻眨，俏皮反问：“阿青？是谁呀？”

　　黑衣男人脸泛怒容忽然暴躁，起身迈步逼近床前，一把薅住少年后脑短发向上揪起，同时用一支短枪指住少年额头呵斥：“拓跋冰，是我在问你！阿青是谁？”

　　“阿青……”少年头皮吃疼，脸上显出痛苦神色。

　　他喃喃低语念出一句墓志铭：“吾与今生擎爱，片刻不……”

　　——嘭！

　　拓跋冰猛地抬起头，面前贴墙的菱形玻璃镜把他清秀少年面孔折射进两块高低不平境面，仿佛一张脸从中间分割，错开。映在夜总会幻彩流萤的灯光里稍显怪异。

　　他在嘭嘭擂鼓般心跳声中默默提醒自己：你已经离开濠景回到爐港，你已经为阿青报仇，已经出人头地……

　　然后用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大声呵斥：“喂！谁在电闸房？大白天没开业弄这些乱七八糟灯光干嘛？玩呐？”

　　“在试灯呀，冰哥？”远处有男人答应一声，很快舞场内白炽大灯点亮，镭射灯球全部熄灭。

　　拓跋冰端起面前冰镇洋酒一饮而尽，拿桌上叠置整齐的湿毛巾擦脸，边擦边骂骂咧咧报怨正在场内演练的乐队：“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干腻了呀？看见我在睡觉你们打摇滚？再说这里是给人谈情说爱的场所，整天摇滚摇滚……我看你们想滚。”

　　乐队青年们被数落得蔫头耷脑不敢作声，乖乖把练习曲目换成时下流行的靡靡之音。

　　一名穿夹克的中年寸头男子推开玻璃门小跑过来叫了声冰哥。

　　拓跋冰不等人开口已从对方为难表情中知晓结果——他想见的人，没接到。

　　于是丧气叉腰苦笑一声：“这次他又躲去哪里？”

　　夹克男陪老大苦笑：“不晓得，他同学说他昨天就请假回家了。但是我去他家里找，他家里也没人。”

　　拓跋冰拧眉嗤笑：“阿泰，你说说看，我是特别丑还是特别穷？他为何躲我像躲瘟神一样？我只想跟他约会而已，又没把他怎样……我丢！越想越气。”

　　阿泰轻蔑冷哼：“要我说，怪只能怪冰哥你太给他脸。你让兄弟去他家搞一搞，别说约会，约什么他不得乖乖点头？”

　　“算啦，过两天又出差，我能活着回来再说吧……”拓跋冰似笑非笑抬手在阿泰肚子上虚打一拳闹着玩：“去挑瓶好洋酒冰起来，等下多找几个妞，咱们今晚自己玩开心点。”

　　支使走手下的拓跋冰垂头丧气原地伫立半分钟，缓缓拽下领带系住自己双眼。

　　他右臂伸展左手虚揽，想象自己正抱紧心上人，挺胸收腹上半身稍微向后倾斜。

　　跟随乐队演奏出来的时毛舞曲试探着迈出脚步。

　　夜总会里收拾卫生和整理餐桌的伙计见状全屏息静气主动绕开老板。

　　很快整个舞场里只留冰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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