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天长(正文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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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天长(正文完结)

对于二人的关系,饶是清楚宋羿会否认,但听他在大殿上言之凿凿,朱启佑仍旧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自知不是君子,但举止一贯坦荡,自认无事不可对人言。偏生在这件事上,他坦坦荡荡,宋羿却捂得严严实实,好似他有多见不得人一般。

朱启佑告了几日的假,接小儿出宫回家住。永定侯听说过朝堂的争论,有心关怀儿子几句,父子二人却是一贯生疏,不知从何说起。就这般百无聊赖,朱启佑在宫外独自闹了几日的别扭,见宋羿也不来哄他,又默默地销假回了宫。

朱启佑回到延庆宫,见宫人在他面前举止如常,那日前朝发生之事,竟好似无人知晓一般。朝中,言官门也更换了针对的对象,也无人揪着那日的事情不放。天子喜好南风,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巧妙地被揭了过去。

延庆宫中,宫人们忙碌着,正在为另一件事做准备。

宋羿登基时年岁尚小,陵寝也早早修建。他的陵墓规划得较为简朴,又赶上前些年征战,断断续续修建了许多年,如今也终于竣工。继位之后,宋羿有许多年不曾离京,他早便有心南巡,索性借着视察陵寝的机会出宫。

作为禁军的指挥使,朱启佑自然被安排在南巡的队伍中,几乎贴身跟随銮驾,保卫天子安全。这任务听起来单一,却需得周全安排。朱启佑接下担子,当即忙碌起来,便也忘记了同宋羿置气。两人各自忙着政务,夜里碰头时已然疲惫不堪,温存也较从前少了。有几日朱启佑忙得晚了,也便没回朝晖殿,只留在值房将就歇息。

待到上路之后,这两人见面的机会才变得多了。作为指挥使,朱启佑几乎不离宋羿左右。出门在外,君臣的规矩从简,距离也照之从前近了。朱启佑同天子的关系亲近些,在旁人看来竟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赶路的时候,朱启佑骑马护卫天子车架。时值早春,他贪凉穿得单薄,却眼瞧着天上飘来阴云,不一会便下起了凉丝丝的雨。为了早些到达驿站歇息,朱启佑令队伍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他在心中估摸着路程,大概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达前面的驿站,但愿那时候他还没染上风寒。

朱启佑眺望着远处,正哆哆嗦嗦地思索着,忽听得王裕唤他:“朱大人,陛下请您上车说话。”

车架稍停片刻,朱启佑下马登车,掀开车帘,便觉暖意袭来。除却天子,车内只留了王裕一人服侍。朱启佑刚刚入内,王裕便将一件玄色绣龙的斗篷披到朱启佑的肩上。宋羿招了招手,朱启佑在他身边坐下。王裕便又奉上热茶,给朱启佑暖手。

宋羿这日又是没穿常服,只着一件绛色的道袍。他半靠在软垫上,身边散乱着两封摊开的折子,想来在朱启佑等车之前,他还在处理公务。这段时间舟车劳顿,一路上安排又十分紧凑,害得宋羿劳累了不少。前一晚休息不够,他的两眼之下隐现青黑。

朱启佑见他劳累,想起前晚自己的无礼,也觉愧疚。他放开茶杯,单手环住宋羿的腰,咬着耳朵问他:“是想我了?”

宋羿顺势靠在男人的肩头,“嗯”了一声:“外头冷,我见你早上出门穿的少,且在车上多坐一会罢。”

“不好呆得太久,”朱启佑道,“再叫人瞧见。”

“该知道的,他们早便知道了,”宋羿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动脉,“不会再管了。”

朱启佑转过头,略带惊异地瞧着宋羿,想不通他是如何同朝臣们达成这种默契。

宋羿不禁笑了出来,轻轻拍拍朱启佑的手背:“不必顾及那么多,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的。”

看过陵寝后,銮驾停在离宫歇息。天子得以喘息片刻,轻装简从,带着朱启佑出门游览山水。“你还不曾看过你自己的陵寝罢?”宋羿似是突发了兴致,“咱们可以去逛逛。”

朱启佑颇为无奈,他还未死,着实没有兴致去参观自己的衣冠冢。他见宋羿难得兴致高涨,便没拒绝,他换了身轻便的武袍,随着宋羿离开别宫。

朱启佑同天子并驾齐行,侍卫们被打过招呼,缓缓跟在后头。

宋羿自然是不认得路的,他们沿着管道策马,遇见岔路,便停了下来。随后有侍卫上前引路,朱启佑伴着宋羿,跟着那侍卫走了一会,只觉景物愈发荒凉,心觉不对。他向宋羿的方向靠拢,放松了缰绳,摸到腰间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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