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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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43

  喜欢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唐玉也说不清楚。

  他打小就进了府,跟在王爷身边做事,一开始满心就是报恩,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三头六臂效犬马之劳。

  可是即便如此,他那时候毕竟还是个小孩,免不了犯错。

  他笨手笨脚把洗脚水倒到王爷身上,劈柴斧头掉下来砸到脚背,煮饭柴火太大把锅烧穿……

  唐玉丧气得要命,觉得自己怕不是一个废物点心。

  他本就做错了事,更是不敢在大家面前卖惨,只有偷偷半夜跑到温泉池子那边去抹泪。

  “哭哭啼啼干嘛,伤了脚还不早点休息,在这儿装鬼吓唬谁呢。”

  永王出现得突然,吓得唐玉直打嗝。

  “嗝……王嗝爷!”

  “谁是王阁爷……”永王伸手揉了一把芋头,大手温热,烫得唐玉一个激灵,“傻东西,这么点事还有什么好哭的。”

  “奴才……奴才无用……”

  唐玉原本还只是悄悄抹把泪的酸涩,被永王这么一揉脑袋,整个人就好像被泡进了酸菜坛子里,难受得直冒酸水。

  “说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本王说你就是个笨芋头。”永王把小家伙轻轻圈住拍了拍肩,“不会就学,做错就改,有本王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

  永王确实金口玉言,说好要给芋头撑腰就撑到了现在。

  ——————

  “臭东西!”

  气鼓鼓冲进卧房的芋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知道到底在骂谁。

  喜欢当真是累人。

  有点酸又有点甜,胸口却充盈满涨,满得他好像快要喘不了气一般。

  都怪这个臭王八狗爷!

  44

  永王犯了难。

  他家芋头被他气着了,已有三日不跟他好好说话了。

  张口闭口就是奴才,奴才晓得,奴才知错,奴才这就去办。

  听得永王直皱眉。

  漂亮衣服也不穿了,不仅把之前的新衣服通通收了起来,又把以前那些灰扑扑黑黢黢的旧衣服翻出来,永王见惯了唐玉成天亮眼秀丽的样子,猛地回到从前,总觉得不对劲。

  他也没死哇,就跟给他披麻戴孝要把他送走一样。

  ——————

  “芋头……”永王趁着芋头给他铺被子抓紧机会开口,“前几日是本王口不择言了,你别跟我使气,成不成?”

  唐玉捏着被角的手一顿,背对着永王叹了口气:“王爷您说笑了,是奴才逾越了才是,主子仁爱不处置奴才的过错是奴才的福分,可奴才不能明知逾越还知错不改……”

  他当时的确是生了些气,可静下来想想却又着实觉得不妥当。

  他虽说是永王府的管家,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签了死契的奴才,本就不应该心生妄念,光是对主子生了心思就该万死谢罪了,怎么还能锦衣玉食在主子面前使小性子,跟主子赛脸呢。

  他明明知道爷终究是要成婚的,即便不是赵翩翩,也总会是高门大户的哥儿小姐。对他唐玉而言,能够留在王爷身边做事,受王爷差遣,便是天大的福分了。王爷不拘小节,为人虽然粗犷却粗中有细,善待他们这些下人,可这万万不是他能蹬鼻子上脸的。

  他想起最近这些日子都忍不住脸热。

  他描眉打鬓涂粉抹脂的,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媳妇儿样在爷面前晃悠,难道就真没一丁点歪心思?

  唐玉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昏了头,定是王爷一向善待他才给了他幻觉,永王骂他以色事人,也不算全错。

  他头脑发热一般的在期待什么呢?

  唐玉偷偷回头瞄了一眼一脸纠结的唐景武轻轻偷笑了起来。

  他唐玉怎么配呢?

  他的爷值得世上最好的人作夫人。

  而他只要恪守本分,当好他的奴才便是了。

  45

  “你……”

  永王一向大大咧咧惯了,可争辩不过唐玉这成天叭叭的小嘴。

  “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桩桩件件都该听本王的?”永王伸出胳膊一拦,就把收拾床铺的芋头给挡住了去路,脚下一出溜坐在了床沿上。

  下人坐主子床,这可怎么使得!

  唐玉吓了一跳就要起身,可还没能使劲就被按住了肩膀,给生生压住了去向。

  “爷……”

  永王对芋头的示弱视若无睹,依旧把人肩膀捏住不肯放手。

  “本王让你坐着。”永王想不明白芋头的小脑袋瓜里到底是又发什么神经,这么多年别说坐床了,就是搂着睡床也不是没有过。

  ——————

  当年他带兵凯旋,还没进城就看着之前还一丁点高的小芋头抽了个子,睁着一双清凌凌大眼泪盈盈的望着他不肯言语。

  他先前心里还为了他亲哥敬王带着王妃一同回封地的那股子不爽尽数散了,打马上前一把子把芋头抱上了马背。

  永王让军队先行,自己晃悠悠拉着缰绳慢行。

  芋头乖乖窝在他怀里,却还是不说话,只看得见他小口小口呼出的热气,把永王身上的寒铁甲胄晕出一团一团雾影。

  他这场硬仗一打就是两年,他走时芋头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已经长了个子,之前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软乎脸颊肉也退了好多,跟那破土而出沾染了晨间霜露的嫩笋一样清脆。

  “怎的不吱声了?”永王见芋头一直不说话,忍不住笑话他,“才多久不见就跟本王生分了不是。”

  “……没呢。”

  唐玉一开口,永王才发现这小芋头已是个哭包芋头,竟然哭哭啼啼起来,一点男子气概也无。

  回了府听嬷嬷说永王才知道,芋头得知自己先前受了暗算被人砍了一刀之后天天在王府里有多担惊受怕,世间的神佛都要被傻芋头求遍了。

  “爷您要笑便笑吧。”芋头被说得脸颊绯红,“小的无用,帮不了爷领兵打仗,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永王他嫂子能策马扬鞭,在大雪堆里找自家男人。芋头做不到,只能怀着满心担忧替永王守好王府,操持后方。

  好饭好菜,热水暖寝,在外行军不觉得苦,可回了自家才知道何谓生活。

  永王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身上穿的是今年新纺的蚕丝里衣,盖的是才弹出来的长织新棉褥子,芋头却还在团团转,恨不得把酒水点心都放到永王手边去。

  “行了芋头,你也别忙了,赶紧去休息吧。”

  这个小陀螺被叫住还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

  “爷……您回来了,小的高兴过头,不想休息。”

  他光是看着永王就开心得要命,根本忘乎所以,哪里还知到疲倦呢。

  唐玉兴奋太过,以至于觉都不睡就傻兮兮捧着脸坐在床边脚踏上望着他的爷。

  “我说小祖宗,你这直勾勾盯着,要老子咋睡得着?”

  永王无奈睁眼跟芋头对视,还不是只能把芋头移植到怀里拍拍。

  “是真的回来了,你安心睡行了吧。”

  ——————

  当年可是在他床上睡了一个月才罢休的,如今就坐上一坐又怎么了,永王揉芋头圆脸。

  “你晓得我不懂那些七拐八弯的心思的……”永王拉着芋头手腕轻轻晃了晃,“好芋头,你就跟爷说说呗,怎的就生了气,我不是已认了错嘛……我不是不让你穿好衣服,是你穿着好看,见着旁人总打量你,本王生气,恨不得挖了那些乱看的眼珠子!”

  可气死王八狗爷了!

  46

  唐玉何时听过这么羞人的话,一下子从天灵盖臊红到脚后跟去了。

  “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唐玉羞得跟糖稀一样直往下溜,身子都坐不正,要不是被永王圈着,怕不是坐都坐不住了,“哪有,哪有什么人打量奴……”

  “不许在自称奴才了,本王不爱听。”永王非常霸道,拍了一把芋头小嘴,触感非常软糯,“你没接触过那些腌臜事,不懂是正常的。反正那些人眼神里就没好货,就这么站在他旁边他都跟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心中不知道想了千万次把……”

  永王突然住嘴,任由芋头怎么问也不说了。

  “究竟是把什么?”

  “你还是不知道为妙。”永王深呼吸了几下,嗅到的都是芋头气,也是奇了怪了,明明用的都是一样的胰子,这小芋头为什么就能比小哥儿还香软,跟个东洋布偶一样卖乖,永王越想越气,又发了脾气,“你说你这小媳妇儿样子,日后要本王怎么给你找相好?结个婆娘回家都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

  “小的……”芋头怕不是也被永王身上的热气熏昏了脑袋,“小的不想找相好,小的只想……”

  永王一个用劲,快把芋头种进被子里去。

  “只想什么?”

  只想为王爷分忧,只想伺候爷,只想守着爷,只想在爷身边侍奉,只想能日日夜夜见着爷……

  唐玉想了一千一万句原因,最后木愣愣脱口而出的却只有几个字。

  “只想跟爷相好。”

  天!菩萨!

  芋头两只手一起捂嘴都没捂住,差点气得要把自己嘴给撕烂。

  完了完了,他头脑发热说得什么大逆不道的鬼话!

  “娘希匹的!”

  果不其然永王一把捏住他的肩头,跟要生啃了他一样目露凶光。

  “爷!我错……”

  芋头还来不及道歉,就被永王狠狠责罚!

  罚得他口不能言,罚得他泪眼汪汪。

  连小舌头根都被吸得发痛。

  可惨。

  47

  “爷……饶,饶了小的吧。”

  芋头差点被吸溜晕过去,通红一张小脸奋力抵着永王胸口直喘粗气。

  永王不搭理他,跟个大狼狗一样护着食,这里看着顺心嘬一口,那儿看得喜欢啾一下,亲得唐玉觉得自己都要馊了。

  “嘿嘿。”永王跟着傻缺一样笑出声来,“就知道本王魅力无边,你这小芋头定然是被本王的英明神武迷得五迷三道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哪怕是在老子身边当个小猫小狗都心甘情愿呢。”

  不是,这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被臭王八狗爷这么一讲,怎么就这么不动听呢。

  “你不点头称是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皱眉?”

  唐玉还没发觉自己蹙眉就被亲了一口眉心,腻歪得他直哆嗦。

  爷怎么这般……这般轻浮,对待他这么不讲分寸的!

  “爷!”唐玉现下说话都觉得嘴里刺痛,王八狗爷果然是属王八的,咬到人就不松口,“小的不是以色事人的那种奴才,即便是对您有几分逾越之情,也万不是做得出爬床卖宠这事的……哎呀!”

  咱就是说,糖芋头这眼下都被亲舔成一块糖糕,还窝在主子床上满脸羞赧,这种一身正气的话也被他说得软不隆冬,半点说服力都看不出来,把永王看得直心热,亲得芋头脸上都跟刮痧一样红成一块块的,怕不是明天就要成青疙瘩。

  “总之做人要言而有信,你这芋头既然想跟本王相好,那本王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暂且跟你做一做连理枝。”永王吸起芋头就是个没完,却又被唐玉躲了过去。

  “爷,你别忘了您还有赵家小姐。”

  “瞧你这拈酸吃醋的小样,真讨人稀罕。”永王跟个大蟒蛇一样缠着小羊羔不给放,他硬是凑在芋头耳边说话,热气说得腾腾的,吹得芋头脖子都缩起来,还得被人硬亲,真是烦死个芋头,“你给老子放心,咱们永王府不搞那三妻四妾那一套……”

  他之前担心芋头对他没意思,也就不敢表露出来什么,如今芋头都在他怀里了,还不赶紧冲锋,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时机。

  永王虽然多年不读圣贤书,但是他带兵打仗排兵布阵习惯了,最是知道趁人病要人命,趁芋头昏头,给自己谋利。

  “赵翩翩那女人也不简单,她那肚子里已有了野男人的种,所以着急给那玩意儿找一个好爹……”第一次见面之后永王便派人查清了赵家的猫腻,只是之前留着这女的还能刺激刺激他家芋头,便没有吱声,还故意在会面的时候做做样子。本想着隔段时间再好好捉弄一下这妄想混淆皇室血脉的赵家上下,不过此时永王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赵家不过跳梁小丑,完全没有他拐带芋头重要。能让芋头拈酸吃醋明白心意是好,但要是因此让傻芋头心有芥蒂引了两人生嫌隙,永王岂不是恨不能找块嫩芋头撞死。

  “之前本王不晓得心肝你也中意我,只能耍耍那小娘们儿的手段,让你也知道知道本王的气度风采,免得你只见着老子吃饭剔牙,扯鼾放屁觉得不英武了。”

  “你……”芋头都气笑了,他是真真没想到,永王竟然还是个心机臭王八狗爷,可是他骂人也跟调情一般挠得人心里麻麻酥酥,“你怎么这么坏的。”

  “是坏是坏。”永王握着芋头小手给自己不痛不痒两巴掌跟挠痒差不多,不仅不生气还满脸都是欢喜,连本王老子都不说了,“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旁的分毫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是一个王爷,前头的哥哥们个个儿子成群,有无子嗣都没人管束。我娘跟大哥住宫里头出不来,在这儿就是我的地盘,任谁都欺负不了你,谁也给不了你气受。”

  芋头一颗心跟泡在温水里一样舒坦:“哪怕跟小的在一起一辈子没儿没女,爷也愿意?”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就咱俩享福。”永王还是那个大大咧咧样子,“再者说了,咱不是还有小莹?实在想有孩子,以后等他有了小孩,过继一个咱们自己养便是了……你爷们好歹是个王爷,不怕没人养老送终。”

  “傻!”

  芋头大逆不道骂了一声,又乖乖扬起下巴跟小猫挠痒一样亲了一下王爷脸颊。

  这下可把永王亲得跟个哈巴狗一样乐坏了。

  “哎哟我的好芋头!”他又是抱着人腻歪半天,才起身,匆匆就要往外走,“等着!本王这就去找嬷嬷,立刻把咱们的大喜事操办起来!”

  毕竟他也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着急的很哦。

  要娶媳妇儿!

  48

  永王这个找不到媳妇儿的老光棍儿竟然要成亲了!

  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封地里的百姓们都知道了个遍。

  只是他们光是知道王爷要娶媳妇儿,却一点没听说未来王妃是哪一家的佳人。

  “先前不是说是赵家的小姐?”

  就连如今的酒楼里也是人声鼎沸,百姓们个个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有这么通天的本领居然连砍杀十万狗贼的永王都能吃得住,居然不声不响就要成亲了。

  “那肯定不能是赵家小姐咯。”有知情人说得神神秘秘,“我也是有亲戚在王府当差才知道的,你们可别四处去说……那赵家小妞先前跟王爷订了婚约,可王爷忙着为国征战耽误了婚期,人家见势不对就把女儿送到庙里去当了姑子,婚约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旁边就有人问了:“那既是不作数,前些日子怎么还见着王爷跟赵家小姐一同外出的?”

  “这可就是赵家的歹计了!听说那赵家小姐在庙里也不甘寂寞,大了肚子,赵家人见势不对就把人接了回来,主动往永王府贴,就是打着坏心眼想让咱们王爷接盘呢!”

  “苍天!这赵家也真真是胆大包天哇!”

  “本来依咱们王爷的性子,这事往小了说是仙人跳,往大了说这可是妄想混淆皇室血脉!那定是要诛了赵家九族的!”这人说得绘声绘色,还做了一副咔嚓的手势,吓得周围人一个激灵,他这才满意了接着说下去,“好在王爷的心上人是个好心肠的,人家劝了又劝,这事儿才做罢,说是免得大喜事沾了血气太过晦气不吉利,就当是为了以后的小王爷积福了。”

  “咱们王妃当真是个善人呢!”

  “就是就是,等王爷大喜之日,还要在门前巷子里摆流水宴,凡事封地百姓都能凭借户籍去领喜饼喜糖呢,可不就真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唐玉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他今日好不容易找了机会,趁着永王去点卯出门透透气,谁知道满大街讲都是他们的婚事。

  这位说得绘声绘色的大哥,他面熟得很,就是他家王八狗爷手里的暗卫之一,虽说口口声声让大家不要四处传播,可天知道再隔上几天,怕不是连黄口小儿都要编出段子唱起儿歌说他跟爷鹣鲽情深三年抱两了。

  他实在听不下去,正打算离开,就被刚刚还口若悬河的暗卫给拦了下来。

  “夫人金安。”

  如今王府上下都改了口,明明还没办婚礼,可谁见了唐玉都要礼貌问一句王妃安,弄得芋头怪不习惯。

  “不用如此客气,我也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小的是奉王爷之命,这些日子专程来茶楼酒馆给百姓们通气,也让大家沾一沾喜气。”

  “我明白的。”

  唐玉有些羞赧的笑了笑。

  他自然是明白王爷的意思,他不过是一个贱籍的奴才,就这么麻雀变凤凰成了王妃定然是会惹人不满的,所以永王干脆找人四处造势,自己做这恶人坏人,让唐玉当好人善人,如此一来,日后大家知道了永王妃的身份,也多带三分客气,唐玉今后的日子也更松快些。

  “王爷待我好,我是知晓的。”面对别人时,唐玉也不像面对永王那么羞得难以启齿,“那就辛苦几位,到时定给几位包个大红包,沾沾喜气。”

  “哎哟,我家芋头如今就已经有主子的气派了,御下手段不错哇!”

  唐玉肩头一沉,果不其然又是被黏人精给贴贴了。

  “爷……这是大街上呢。”唐玉缩了缩脖子,他忍不住小声警告,永王这个臭王八爷可能是八辈子没开过荤,日日夜夜都扭着他讨亲,最是知道惹芋头心软给自己挣好处,现在唐玉一见着永王就舌根发麻,“青天白日,得克己复礼才是。”

  “还没进门就把老爷们管得跟小鸡子似的,不愧是王爷夫人。”永王还开心自嘲,挥挥手让暗卫们继续去当说书先生,自己带芋头回家。

  “心肝……”

  “马车上也不能猖狂!”芋头赶紧把窗帘放下来挡得严严实实,才小声嘟囔,“顶多只能……浅亲一下。”

  “哈哈哈哈,心肝你可真甜。”永王搂着他笑,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封文书来,“本王今日专程去领的东西,你来看看。”

  唐玉将信将疑接过来,一字一句看下去,这几张纸竟是他的户籍。他早已卖身为奴成了贱籍,可如今手上的竟然是跟王子皇孙一般的贵籍。

  “爷,这是?”

  “既然都是要当王妃的人了,自然也该有个配得上的身份才是……”永王说得轻描淡写,丝毫不说自己在其中权衡的辛苦,“今后你也不必再叫唐玉了,就用回你的本名,但也不能是崔琼玉了,是唐崔氏琼玉才对。”

  王八狗爷故意想逗逗芋头,可唐玉还是眼眶红红,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捏着自己的户籍文书说不出话。

  “怎么不说话?你可别想耍赖,即便成了琼玉那也依旧是老子被窝里的芋头,想跑也跑不掉的!”

  “小的……”

  “嗯?”永王把人抱在怀里拍拍屁股,“都是贵籍了自然该跟本王平起平坐,怎么还自称小的?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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