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请把他们葬在最高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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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请把他们葬在最高处

  抬手替男人整理了一番头发和衣服。

  活着的时候不能动弹,死了,倒是不会感到疼痛。

  气氛在每一寸空气中逐渐变得压抑,良久过后才感觉有一处的光弱了许久。

  方冼抬眼望去,就见阮斋堪堪吹灭了其中一支蜡烛。

  起身,走到阮斋身边。

  映入眼帘的是阮斋抬手,将指尖按在灯芯上,没一会儿便感觉到鼻间满是刺鼻的蜡烛味。

  阮斋眉眼不动,只盯住面前那支被自己吹灭的蜡烛。指腹上的热度在逐渐流逝,他抬手,把手指按在岩壁上。

  轻而易举的,就能把面前蜡油划开。

  温度极高,不会破坏里面隐隐透出来的字迹。

  在其中一大块蜡油上化开个小洞,阮斋这才眼眸里深了些。

  他把匕首拿出用刀尖慢慢刮着那些蜡油,蜡油的厚度他心里有数了,只要把气力掌握住,基本不会把里面的字迹破坏掉。

  正刮着,旁边的方冼便道:“用火烤,违规吗?”

  说着,牵过阮斋的手,放在烛火前查看一番伤口,皮肉有些被烧黑,血丝都里面渗出来,还有些肉被翻出来,形成一小块伤口。

  他吹了吹,又拿帕子给他擦掉指尖的血。

  阮斋只抿了抿唇,他回头去看蜡油里面藏着的字,那些字是血写上去的,如果用火,要不然字会顺着上岩壁的水糊成一团,要不然,蜡油把把字粘住,然后一起划掉。

  时间长,不耐用,还麻烦。

  挣了挣手指,阮斋道:“小伤。”

  方冼停了动作,直直看向阮斋,也对,像阮斋这样的人,什么伤对他来说才算大伤。

  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方冼得顾。

  抓着阮斋的手不放,方冼上前一步,把匕首从阮斋手中抢过来,然后道:“小伤也是伤。”

  自顾去刮蜡油。

  阮斋没事干,只能在一边看方冼刮蜡油。

  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令阮斋蹙了蹙眉,抬眼朝方冼的后脑勺看去。

  但方冼就跟后面长眼睛一样,“他死了。”

  心口一怔,阮斋转眼去看坐在地上的男人。汪辛脱下外套盖在男人身上,他把男人平放着,一点一点包裹住那些肉眼可见的骨头与血。

  许久过后,才抬头问阮斋,“埋了吗?”

  点头,阮斋开口:“让常殊带田游离开吧。”

  话落。

  洞外就传来一些争吵声,大意是田游想进来,柳贞不让,常殊在劝。

  争了几句后便听见田游尖叫一声,非要冲进来。

  待她跑到洞口的时候,常殊正要把她抱走就听见里面一道极其低沉的声音。

  “让她进来。”

  听得出来是阮斋的声音,常殊只好放开了田游。

  田游走进洞内那一刻就闻到无尽的血腥与蜡烛味,这些气味对于田游的记忆来讲并不友好。

  扶着头,一只手撑在岩壁上,她没看见文沉片,只看见了阮斋和他身边的两个男人。

  粗粗喘口气稳住气息,田游问:“阿文呢?”

  三人皆沉默不语。

  大约是猜到了什么,田游忽然冷静了下来,她没再大喊大叫哭着闹着要找出文沉片,只是双眼异常清醒的从方冼开始看至汪辛身边。

  直到看见用衣服包着的一个鼓起东西后,她才恍然像失了力气,往后踉跄了步,继而飞快走到汪辛身边。

  汪辛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只能看着田游站在文沉片身旁,站了许久,她透过衣服都能猜到文沉片的样子,满是疮口,全是骨头。

  指尖颤着,她几次想抬手都没勇气。

  许久过后,她才轻轻抓了抓汪辛的衣服,问:“衣服……是你的吗?”

  点头,汪辛用指尖拍了拍田游手臂,想安慰她一番。

  田游却笑了,笑的时候,眼泪掉在衣服上。

  她跪在地上,盯着衣服良久

  眼泪不断掉落,田游说不出什么话,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努力这么久,还是……护不住他……

  这次的哭不像杀邓品那样的哭,倔强且无情,像一头鹿。这次的田游低着头,双肩颤抖,指尖紧紧抓着衣服不放,她不敢掀开衣服,也不敢看文沉片最后一眼。

  直至方冼刮完最后一点蜡油,刀尖在岩壁上声音消失。

  他回头与阮斋对视了一眼,继而摇头。

  阮斋这才止住想去安慰的动作。

  他拿着蜡烛靠近岩壁,找出上面的字。

  粗粗照了几下,便看到了上方写着几个正字,然后才是正文。

  这个地方,没有人。

  七个字。

  阮斋皱眉,把蜡烛拿的更近些,便听见田游带着哭腔道:“不用再看了,这个地方,没有人。”

  和墙上的话一样。

  阮斋眉眼一怔,转身去看田游。

  见田游抹了抹眼泪。

  跪在那里,满是无助与绝望。

  她道:“两年前,这里还有十三个人。六男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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