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结局??燕归，相爱（1 / 2）

第72章 结局——燕归，相爱

　　许愿离开那天，顾轻舟还没出重症监护室，郑意贤头发一夜间花白，看望他的人不少，都只能站在走廊过道上。

　　隔着一块亚克力板，里面净化灯惨白，床边摆放着繁乱的监护设备。

　　而他安详地躺在病床上。

　　听医生说他大脑右侧杏仁核受损，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记忆功能，郑意贤哭得没完没了，许愿平静地站在一旁。

　　去伦敦的机票买在下午，这之前她回了趟总台，将辞呈交给周维扬。

　　“想好了。”

　　“嗯。”她点头又摇头，“不算想好了，是这些年一直有件事没弄明白，想找个时间处理下，现在刚刚好。”

　　周维扬没过多询问顾轻舟病情的事，也没挽留她，起身叫她一路保重。

　　到伦敦刚好同样是下午。

　　伦敦今年的天气也恶劣，一刮风皮肤都要被吹裂，但不妨碍满大街都是光腿的白人女孩。

　　许愿回了趟安洛然的别墅，简单收拾行李便重新出发。

　　一人，一包，一张地图，一盒骨灰。

　　从冰岛，捷克，意大利，格鲁吉亚……

　　重回英国已是六月，城市火烤，入眼变成满大街抹胸吊带的火辣风景。

　　她抱着安洛然的骨灰在曾经常去的那个公园，坐到日落黄昏。

　　起身准备离开时，拂掉飘落在骨灰盒上的黄色花瓣，“安洛然，好好保重。”

　　最后一站是巴西。

　　她住在里约热内卢最大的平民窟，平心而论虽跟国内不能比，但环境不算差到不能住，建筑挨得紧，墙壁被涂成五颜六色，因为地势原因，从远处看过去有排山倒海的架势，就是治安乱得厉害。

　　每天都上演着毒品交易，少女失足的戏码。

　　许愿不常出门，早晨醒来将窗打开，能俯瞰大片城市风景，在窗前站一会儿就准备吃早餐。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又在响，已经三个月了，还时不时能看见那串熟悉的中国号码。

　　她知道是钱贵妍打来的，但她从未接过。

　　走到冰箱前，上面粘着一块小小的镜子，镜子中，女人肌肤不似从前白皙细腻，眼眸不似从前明澈，脸上那道足足五厘米长的疤痕却丝毫不显狰狞。

　　岁月终究是带走了那份独属少女时期的敏感，让人变得安然。

　　没一会儿，铃声停了，许愿拉开冰箱拿出面包牛奶开始准备早餐。

　　她们母女缘太浅。

　　从甘心挨下那一刀的瞬间开始，就注定她们之间那根脆弱的线彻底断裂了。

　　从此谁也不亏欠谁。

　　她一个人离开中国，跨越几个洲，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睡觉，完全独立地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准备返程那天，她突然想起最后同周维扬讲的话。

　　“——这些年一直有件事没弄明白，想找个时间处理下，现在刚刚好。”

　　什么事呢。

　　不过还是关于爱。

　　因为从小缺爱，得失心太重，总在小事上欣喜若狂，又在小事上伤心绝望。

　　在变故面前不敢说绝对清醒，甚至愚蠢。

　　问题就出在这，她总是渴望得到，而不是赠与。

　　这次，她想换一换，换她去爱他。

　　背着行李出门时是傍晚，邻居妇人诧异地看她，身边还站着几个咖啡肤色的小孩。

　　在许愿家蹭了三个月中国菜，关系熟络起来。

　　之前问过她会住到什么时候，许愿当时说大概会住到年末，可现在才八月份。

　　“——Por que você está com pressa de sair？”

　　许愿笑着说：“Porque andorinhas devem ir para casa。”

　　或许妇人永远不会理解这话的含义，但许愿走到转角时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挥手告别。

　　——为什么就走？

　　——因为燕子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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