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恩怨??雪未停，燕未归（1 / 2）

第71章 恩怨——雪未停，燕未归

　　初二大早，两人因为工作原因匆匆离开。

　　小车颠簸一段后驶入平整路面，后视镜里，老两口还站在原地朝他们招手。

　　约定好有空常回来，许愿已经计划着下次带的礼物了。

　　回台里那段时间，工作繁忙，加之搬家事宜提上日程，一天二十四小时被大大小小的琐事占据得不剩分毫。

　　春节到尾声，市区又热闹起来，站在露台往下看，马路街角的车辆行人络绎不绝。

　　“今年这雪怎么下得没完没了啊？”念露捧着热咖啡吐槽。

　　“再过几天都立春了。”

　　许愿最近身体疲乏得厉害，总觉得四肢无力，顾不上讲究，拂去长椅上的积雪就坐下。

　　念露：“对了，许愿，你跟顾轻舟婚礼准备怎么安排。”

　　这事两人都没提，许愿也不知道顾轻舟的计划，但对她来说其实无关紧要，她只是想跟他好好生活，“暂时还不确定，至少等到回暖吧。”

　　这几天台里又陆陆续续收到关于龚有全的举报，有目击者称在市中心购物大楼跟一小附近见过他，一身墨绿色雨衣，戴着帽子口罩，帽沿压得很低，没看清真面目，但依照走路姿态判断大抵没错。

　　杨默：“反正都交给一线了，咱们没必要死心眼，偷偷懒也行，许愿你要不要明天去检查下身体，我看你再硬扛下去，到时候真要出毛病了。”

　　许愿干笑，原来这么明显啊。

　　隔天中午顾轻舟正好在家，许愿心里隐隐有些猜想，没将要去医院的事情告诉他，十点多找了个空档跟老大请了个假。

　　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接到顾轻舟的电话。

　　“中午回来吗？”

　　公交上在播放广告，激动的男女主持推销着某件智能家居，后排座位几个小学模样的男生举着卡片吵吵嚷嚷争辩着什么，热闹到许愿觉得这种被烟火气包围的感觉格外安稳。

　　她垂头看向被厚厚棉袄盖住的下腹，温声朝那头说：“顾轻舟，你能等我回来吗？”

　　也许，有惊喜。

　　顾轻舟心思都在锅里，实时调节火候，“嗯，炖了汤，等你回来打分。”

　　许愿好笑，“幼不幼稚。”

　　顾轻舟也没经验，只是见许愿这些天浑身无力气血不足的样子，简单问了老医生，对方建议喝点黄豆猪蹄汤补补，他调休去了趟菜市场，回来就开始忙活。

　　挂断电话，公交刚好到站，许愿心里七上八下，走进医院，挂号，排队，检查……

　　然后拿到报告单，听见医生说：“恭喜，孕两周……”

　　说不清是何种心情。

　　激动，忐忑，想哭，到接受事实，最后是漫无边际的喜悦。

　　她掏出手机，想立刻告诉顾轻舟，但忍住了，她要站在他面前亲口告诉他。

　　他们有孩子了。

　　于是，每走一步都雀跃小心。

　　等不及公交，上了出租车就往家赶。

　　她捏着报告的手指都在颤抖，文字下的彩色图片上，他那么小，小到像一颗豆子，不仔细看都不知道主角是他。

　　一会儿又担心是不是检查出问题了，左看右看，对着光背着光，然后傻乎乎地笑出来。

　　“——嗡嗡嗡！”

　　口袋里手机在震动，她出来急，连包都没背，本以为是老大的电话，还在酝酿要回家一趟的说辞，便看见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下才接通。

　　急促的哭声传过来，带着久违熟悉的音色。

　　许愿心里咯噔一下。

　　“许愿，救救我，算妈妈求你，你救救我……”

　　在驶向小区的最后一个路口，出租车调转方向。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来……师傅，中心购物大楼……”

　　“.…..”

　　心跳跟着电梯直线上升，停在顶层，她踏上转角，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绿色铁门。

　　天台的风很大。

　　几乎是一瞬间，她彻骨生寒。

　　女人穿着不菲的大衣，却头发凌乱趴在雪地狼狈大哭。

　　远处护栏边的升降车轰轰启动。

　　两个男孩分别被捆着手脚系在两端，随着平台不断升高，他们逐渐被吊起。

　　左边的男孩瞪大眼，拼命摇头，右边的小男孩又哭又闹，但被塞着嘴说不了话。

　　钱贵妍见状，急着跪着往前爬，“乐乐！”

　　龚有全站在视觉中心，满脸从容，穿着黑衣的男人从斜后方走出来，快步走到升降车跟前，手中的匕首泛着冷光。

　　钱贵妍不敢再往前爬，一个劲求饶。

　　许愿看见许望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对自己的出现都稀里糊涂。

　　更不清楚钱贵妍跟龚有全的恩怨。

　　或许，他根本就是疯子，精神时常的极端分子。

　　许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踩着雪堆一步步走到钱贵妍身前蹲下，“贵妍，到齐了。”

　　升降车周围混乱堆放的木板被黑衣人推倒。

　　许愿跟着一颤。

　　钱贵妍哭得满脸泪，用最卑微的，许愿不曾见过的姿态祈求他，而那话让她心里一阵绝望。

　　“你不是要我把她喊来吗，现在她来了，你能放了我儿子吗？”

　　龚有全笑，病态又恶心，“可她不是你女儿吗，她不也是你亲骨肉，妍妍，你到底在乎什么，你告诉我。”

　　“钱，我也有，我可以为你去偷，去抢，但你不能因为这个理由离开我，我说过，我会把你找回来的，你只能给我生孩子，跟别人生的……都得死！”

　　他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她偏头，嘴角溢出鲜血，嗓音喊得嘶哑，仍在不停求饶。

　　升降车停在两米多的高空，两个孩子手腕被紧紧勒着，腿还在扑腾。

　　似乎被底下的人看见了，二十多层的高楼上，许愿隐约听见人群惊乱的叫声。

　　黑衣男人始终没露脸，抱着笔记本操作一番，最后食指落下。

　　远处高楼上的led大屏跟着切换画面，视角正好对着被悬空吊在升降车上的两孩子。

　　楼下群众更沸腾，争先恐后四处张望。

　　龚有全拍了拍手掌起身，“好，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他表情阴冷地指向许愿，“用她换一个人。”

　　钱贵妍疯狂点头指向右侧的孩子，“乐乐，乐乐，我要乐乐！”

　　龚有全哂笑，摆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行动。

　　那人动作利索，对龚有全的指挥别无异议，像傀儡一样，但许愿已然没有时间揣测两人关系，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不过黑衣人完全忽略右侧的男孩，径直走向左边。

　　许望被放下来，扔到墙角。

　　许愿急忙跑过去，扯掉塞在他嘴里的脏布，将他紧紧抱入怀中，一个劲安慰，“别怕，姐姐在，姐姐在。”

　　许望满眼惊恐扫向龚有全，“姐，你不应该来的，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许愿温柔地摸了摸他脑袋，小声说：“别怕，警察一会儿就来。”

　　远近各大屏幕都在实时转播，许愿知道，他是蓄谋已久要了断了。

　　钱贵妍几经崩溃要昏厥过去，“我选的是右边的，我选的是乐乐！”

　　她说这话时，许愿用力地捂着许望的耳朵。

　　龚有全：“对，所以左边的不重要，我就放了他，但是妍妍你别害怕，想救乐乐还有机会。”

　　黑衣人走到许愿面前，丢下一把匕首，又回到乐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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