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朕的江山朕自己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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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朕的江山朕自己打

  [1]

  方初榆再过来时,一手抱着两罐狗粮,另一只手拖着老黑的狗窝。

  德国牧羊犬是窝居动物,习惯在自己的窝里休息,而且这个窝还必须干净又舒适。

  于是,她就在网上给它订购了这个超大又柔软舒适的狗窝,也亏得她力气大,愣是哼哧哼哧地把这个大狗窝拖过来了。

  只是进门的时候,她被门卡住了。

  眼看方初榆硬要带着狗窝挤进屋里来,何寒深不忍直视,对孟小海示意了一下,孟小海立马上前帮忙。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老黑的狗窝弄到何寒深家里来了。方初榆累得往沙发上一瘫,抱着两罐狗粮,对何寒深道:“你来得太好

  了!我正愁没人帮我看玛?丽?着老黑呢,你帮我带一个月吧,等李伯回公司了,就不用麻烦你了。”

  何寒深瞥了她拖过来的狗窝一眼。

  粉色帐篷顶,粉色的垫子,窝里还有一堆小玩偶……

  她这是把威猛凶悍的黑背当小公主一样养吗?

  何寒深刚要说好,话到嘴边,却问了句:“我为什么要帮你?”

  方初榆想翻白眼,又来了,不就是想听她吹他彩虹屁嘛,没问题!

  “因为,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方初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努力挤了挤眼睛,只可惜,没挤出眼泪。

  何寒深不为所动:“是吗?看不出来。”

  方初榆脸一黑,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没关系,苦肉计不行,她还有“美人计”。

  “咳咳!”

  她润了润嗓子,然后调整坐姿,摆出她自认为最性感的姿态,勾起嘴角,对何寒深抛去一个媚眼,撒娇道:“何大记者,我这么一个大美女请你帮忙,你怎么能忍心拒绝?”

  纯情少年孟小海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当即红了脸。何寒深注意到了,看着方初榆,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我有点反胃。”

  “反胃你个头啊!我这叫性感,性感懂不懂!”方初榆气得跳脚,昂着下巴,凶巴巴道。

  何寒深没搭理方初榆,低头跟老黑玩,只是在方初榆看不到的角度里,何寒深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方初榆气鼓鼓的,人生第一次使用美人计,就惨遭滑铁卢。再说了,

  帮她养老黑,这对两人增进感情是多好的机会啊!结果他倒好,软硬不吃。

  不过,她方初榆可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主!

  于是,方初榆也不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跟他说:“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没事的时候牵它出去遛遛就可以了。”

  “你让一个坐轮椅的帮你遛狗?”何寒深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方初榆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我忘了。没事啊,小海也可以帮忙嘛,是不是?”

  方初榆将期盼的目光投向孟小海。

  孟小海腼腆一笑,正要说话,就感觉一道冷光朝他射了过来,他立马改口:“那个,我……怕狗!”

  方初榆小脸一垮,不会吧,难道真的不行?

  “想让我帮你也可以。”这时,某人终于开了金口。

  方初榆眼睛顿时一亮,有希望!

  [2]

  何寒深可以答应方初榆,不过,他有要求。

  第一,除了她上班时间,他喊她,她必须随叫随到。

  第二,让他帮忙遛狗可以,但她必须陪同,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去遛狗。

  方初榆对第一个要求没意见,这第二个,就有点为难了:“早上七点我怕起不来,换一个吧!”

  何寒深只是看了孟小海一眼,说了句:“送客。”

  “好好好!我起,我起还不行吗?”方初榆一脸不情愿,早起真是要她的命了,要不是看在可以跟他增进感情的分上,她才不答应呢!

  只是等回到自己家里,方初榆还是忍不住问自己:“我这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方初榆自以为算盘打得很好,殊不知,她早被何寒深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睡得正香甜的方初榆被电话吵醒,手在枕头边摸索摸到了手机,她眼眸半阖着,睡眼蒙眬间接了电话,放到耳边迷迷糊糊道:“喂?”

  “起床。”

  “你是谁啊?”声音有点熟,但她一下子没想起来。

  “我给你半小时准备。”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方初榆实在困得不行,眼睛完全睁不开,发现对方挂了,就随手将手机一丢,拉过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大概过了十分钟,方初榆忽然惊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不是做梦,刚才的电话,确实是何寒深打过来的。

  她顿时欲哭无泪,往床上一倒,气呼呼地踹着被子,哀号道:“方初榆啊方初榆!你何必呢,咱好好睡觉不香吗?”

  何寒深七点准时出现在方初榆的门口,老黑乖乖蹲在一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估摸着差不多了,正准备按门铃,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方初榆穿着保暖的冲锋衣,将平时披肩的长发束成了高马尾,下面

  是紧身运动裤,衬得一双腿又细又长。

  她还特地化了个淡妆,想着美美出现在他面前。

  结果门一开,一阵冷风袭来,从她光溜溜的脖子直蹿到里面,她忍不住缩起了脖子,揣着手,跟个老大爷似的,心想自己也是够了,要风度不要温度。

  唉,真想钻回她暖呼呼的被窝里。

  反观何寒深,浅蓝保暖衣搭配白色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看着随意,却依然时尚有型。

  果真是人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这家伙,平时一副清冷孤高样,现在被白毛衣一衬,唇红齿白,还挺帅气的。

  何寒深说道:“牵着吧。”

  “这不太好吧?”方初榆有些羞涩,这才认识多久,这么快就牵小手了?

  话是这么说,方初榆还是很主动地牵起了对方的手。原以为他的手会是冷冰冰的,没想到很温暖。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刚劲有力,莫名有种安全感。

  何寒深看了她的小手一眼,然后抬头看她,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我是让你牵狗绳。”

  方初榆:“……”

  唉,终究是错付了。

  到头来,还是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3]

  方初榆原以为,答应何寒深陪他一起遛狗,早起已经是最痛苦的事了,直到被老黑拖着一路狂奔,她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自讨苦吃”。

  老黑一上马路,就跟脱了缰绳的野马似的,它是大型犬,就算被方初榆死死拽着绳子,往前奔跑的动作依然矫健。

  方初榆严重怀疑,这哪儿是遛狗,分明是狗遛她!

  至于何寒深就不用说了,他坐在轮椅上,一路优哉游哉地欣赏路边的花花草草,再把全自动按键开上,提前导航好方向,轮椅还会自动拐弯。

  方初榆羡慕得不行。

  最后,还是何寒深不忍心看她累过头,喊了老黑一声。

  老黑就带着方初榆朝何寒深狂奔而来。

  从方初榆手上接过牵引绳,见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何寒深颇感无奈。

  她的体能实在太差,一看就知道平时基本不运动,要想改善身体素质,这每天的晨跑必不可少。

  “累死我了……”方初榆扶着腰喘气,脸都跑红了。

  何寒深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汗。

  方初榆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说:“我们商量一下,换个要求吧,太累了。”

  “不行。”何寒深一口否决,“你也知道你体能差,必须多锻炼。”

  发现没有商量的余地,方初榆彻底放弃了。行!跑就跑吧,看在是他的分上,她再坚持坚持!

  “话说回来,张蒲清应该有跟你说过吧,你那房子闹过鬼,明知道

  是凶宅,你干吗还搬过来住?”在牵着狗回去的路上,方初榆跟他闲聊。

  何寒深看了她一眼,才说:“有人似乎说过,有鬼也没什么可怕,毕竟,憋屈的是鬼。”

  “张蒲清那家伙什么话都跟你说吗?”听到自己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方初榆失笑,突然很想知道,张蒲清背地里到底跟他说了多少。

  “还好,不多。”就都是关于你的事而已。当然,这后一句,何寒深可不会说出来。

  方初榆太久没有早起运动了,没一会儿就无精打采。

  何寒深见她哈欠连连,叮嘱道:“回去洗个澡,然后过来吃早餐。”

  听到有吃的,方初榆眼睛一亮:“还有早餐?有什么好吃的?”

  “今天吃瘦肉粥,之后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直接跟小海说,他会给你做。”

  “这么好啊!那还行,辛苦没白费,这波不亏。”方初榆心态比较乐观,也习惯苦中作乐。

  见她重新恢复精神,走路都开始蹦跶了,何寒深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温柔与笑意。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举一动,何寒深都看在眼里,并牢牢记在了心里……

  [4]

  何寒深有想过方柏崧会再次来找他,但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

  几乎是方初榆前脚刚离开,方柏崧就按响了门铃。

  孟小海过去开门,发现是位老先生,便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您

  找谁?”

  方柏崧板着脸,报出一个名字:“何寒深。”

  正在阳台帮忙浇花的何寒深听到声音,顿了一下,抬头望去,就看到方柏崧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身边也没个人跟着。

  把老先生请进来之后,孟小海就去泡茶了。

  孟小海小心翼翼端着茶出来,看到方柏崧跟何寒深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气氛很凝重诡异,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放下茶之后,孟小海就退一边了。

  还是何寒深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道:“伯父特地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的背景,我调查过了。说实话,确实很意外。”方柏崧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半晌,他才接着说:“何寒深,赫赫有名的何家子弟,海外名校毕业生,能力出众,虽然不知为何辞去年入百万的工作,去当了一名战地记者,但我还是得承认,我很佩服你。”

  方柏崧这话是肺腑之言,见何寒深没说话,只是端着茶杯静静端详,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方柏崧又开口道:“她可能不知道,但你隐瞒不了我,无论是之前公司请代言人,还是最近孟思泉不请自来到公司参观,这背后,都有你的手笔。”

  “就算没有我,以她的能力,也能办到,我只是将她原本曲折的路线换为了直线,替她减去一些没必要的转折而已。”何寒深不想因自己的插手,而否定方初榆自身的实力。

  另外,何寒深十分欣赏方初榆,才会力所能及地帮她一些微不足道

  的忙。

  这一点很重要,他不想被误会。

  方柏崧点点头,发现这个何寒深心思缜密,他也就是随口一提,对方却各方面都想到了。

  不得不说,何寒深这话,深得他心,毕竟没有一个父母,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孩子被夸奖。

  “你对她的好我知道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方柏崧的眼神瞬间犀利了下来,“据我所知,你跟她最近才认识,甚至连面都只见过几次,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方柏崧话说得有些咄咄逼人,眼神锐利。

  换了一般人,面对此种压力,怕是会忍不住心惊胆战,但何寒深只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藏青色的瓷器茶杯,衬托得他本就白皙修细的手指宛如白玉般剔透。

  半晌,何寒深才抬眸,缓缓吐出一句:“您怎么确定,我跟她,是最近才认识的?”

  何寒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方柏崧的城墙不攻自破,方柏崧也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下,方柏崧也没有继续仗着长辈的身份审问他,而是很平静地对他说了句话:“既然如此,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您说。”

  何寒深表面眼神都没变一下,心里却是为之动容的。

  他知道方柏崧想说什么,正是因为清楚,他才难免感到心情复杂。

  何寒深这么爽快,方柏崧是很满意的,他不喜欢被问东问西,因此

  也没有拐弯抹角,跟何寒深说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5]

  方初榆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张蒲清对她说有客人找。

  她被一堆文件搞得头疼,皱眉揉着太阳穴,没什么耐心地问:“谁?”

  张蒲清抿了抿唇,才说:“是小孙总,孙齐辉。”

  “不见!”方初榆一口回绝。

  “方总那么怕见到我吗?”不等张蒲清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孙齐辉单手揣兜,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来,他穿着一身西装,梳着背头,还挺人模人样的。

  方初榆扫了他一眼,冷漠道:“小孙总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孙齐辉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往沙发上一坐,跷起了二郎腿。

  方初榆看了眼张蒲清,吐出两个字:“送客。”

  “哎哟,开个玩笑嘛,方总这么认真干吗?”孙齐辉也没再逗她了,言归正传,他这次来,可是有正事的!

  方初榆可不相信,他一个不学无术,整天只想赛车的纨绔子弟,跟她能有什么正事谈?

  “方总,你别看我平时那样,好歹我也是商学院毕业的,你公司的情况,我也了解过。”孙齐辉一脸自信,侃侃而谈,“方家是研发中药护肤产品的企业,二十多年历史的老牌子了,本该发展得越来越大,但架不住是家族产业,在公司最需要上升的时候,出了内部纷争,愣是让公司错过了最佳的上升机会,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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