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第 1 节 一失足成千古恨
别看我斯斯文文的,其实我以前是个拳手。所以经常有人问我:「乾哥,中国到底有没有黑市拳?」
有,但绝不是地摊文学写的那样:「同时与 6 只狼狗搏斗,徒手杀死北极熊,一脚踢断 27 英寸铁柱……」这特么不是黑市拳,这是葫芦娃救爷爷。
打黑市拳,你也得遵循牛顿定律,其实这玩意没有那么邪乎,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非法拳赛」,一直是公安机关严厉打击的对象。因为是非法,所以保护措施没有那么严格,偶尔也会有死人的情况发生。
很不幸,我就亲眼见过。
那天晚上,老大打电话让我们去第三人民医院,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两分钟。我那个刚打完拳赛被送回来的朋友静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但我不敢去碰他。他后脑颅骨开裂,右臂挠骨和掌骨完全性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肺部被击穿。被送到医院之后,顽强地跟死神纠缠了半个多小时,但最后还是在我们赶到的前夕被静静的带走。
两个小护士不敢出门,躲在屋里听几个大老爷们蹲在走廊上哭成狗。
那场比赛,他赚了五千块钱,我又添上五千,凑成一个整数,去邮局汇到了他的河北邯郸老家。我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我的运气算是好的:从十八岁开始,我迫于生活进行地下拳赛,一直打了十年。我在里面度过了别样的岁月,甚至在最后的时刻,我无限的接近过这个行业的巅峰。我曾让自己的名字,成为过许多拳手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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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年,我从老家县城前往天津读书,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城市。
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像《新华字典》里写的那样:「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现在想想,太天真了。
入学没多久,我就在同学的怂恿下,去了趟夜场。这是大城市对我这个乡巴佬展开的第一次降维打击。
「丽达夜场」是当时河东区最牛逼的娱乐场所,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站着一排穿制服的保安,比市政府都庄严。往里走两步,猝不及防就迈入了另一个世界:喧嚣强劲的音乐、震人心魄的鼓点,混合着一股烟草和酒精的味道。舞池里灯光闪烁,男男女女忘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躯体——我一下子就懵了。这种场面,我只在电影里见过。
但带我来的王辉却对此轻车熟路。他领着我去卡座,酒保见了他都点头打招呼:「来了,辉哥。」
「王辉,你真有面子。」我由衷地赞道。
王辉笑笑:「是我三叔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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