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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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最让人持之以恒,也最难让人坚持的,是同一样东西。”夏若生眨了眨眼睛,“爱情。”

她转过身去,小声对着湖水念了一首诗。

月已没,

七星已落,

已是子夜时分,

时光逝又逝,

我仍独卧。

他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她倚在窗子上,“你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老大和老二的分歧就是从这里,从他们玩掷沙包游戏的那个下午开始的。这栋小木屋年代久远,它仿佛能使人看见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一张阴森恐怖,一张温情脉脉,谁能说清楚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

王克飞其实在发现地道的那一刻也已经明白了。“那个年代为了逃避仇家或官兵,大户人家的房子都有地道,通过主卧与外界相连。逃跑者可以从主卧到达木屋,换船逃跑,或者直接到达湖的对岸。而董家文的画室又是由最初的主卧改成的……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一个人想害董家的话,他完全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因为有这条暗道。而董家文发现有眼睛偷窥他,也可能是真的。”

两人相视一笑。

这眼眸中的丝丝暖意竟令王克飞心头一动,这正是他一直无法从萧梦那里得到的。只有既有过身体的亲密又共享了心事的男女才能如此默契,一个眼神就把所有的意思讲尽。

夏若生看了看表。“五点了,《民生报》已经开卖了。凶手读到报纸后,依然有充裕的时间赶上到杭州来的末班火车。她大约会在凌晨到达这里。为了避开‘警方的埋伏’,她一定会走地道进入董宅。”

他背过身去。“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原路返回,又回到了画室。

“凶手钻出地道后,首先会进入画室,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免得他转身逃跑。但若由他自由地进了这黑咕隆咚的房子,和我们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恐怕吃亏的是我们,因为他对这里的格局理应比我们熟悉许多。”王克飞思忖着。

夏若生提议:“画室旁的那一间是董家强过去的卧室,我们不如在那里点亮蜡烛。凶手看到火光,一定以为董家强和人质都在那一间,会被引向那里。而我们则躲在这屏风后观察。这样她在明,我们在暗。一旦她进入那间房间,我们立刻围堵她。”

他们躲到了厅堂的屏风后,从这竹篾的缝隙中能清晰望见对面卧房内跳跃的烛光和画室黑漆漆的门洞。两人坐在那一小块黑暗的墙角,默然无语。

夏若生感觉他就像一座石膏像,听不到一丝衣服和呼吸的声响。

“我想问你,”夏若生的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打转,“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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