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蛊 “别把你前夫憋出毛病来了,到时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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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蛊 “别把你前夫憋出毛病来了,到时候……

  上飞机前, 尤欣问,“怎么没人来送你啊?”

  眉头皱着,一副关心模样, “和你前夫到底什么情况?”

  慕柒笑了笑,总不能告诉对方,他俩现在除了孩子毫无关系, 但会接吻和拥抱,甚至未来会上床?

  “挺好的情况。”将地图折好, 重新塞回包里,慕柒言明, “公务场合别讨论我私事。”

  “你这是内分泌失调,被男人滋润一下就可以了。”尤欣笑眼暧昧。

  慕柒立即摇头, 笑道,“难关在前, 养精蓄锐。有些事得憋着一股火,才有劲头干出来!”

  “别把你前夫憋出毛病来了, 到时候可暴殄天物。”尤欣句句话离不了江琛。

  慕柒整理着行李当没听见。

  尤欣不依不饶,“你前夫多帅啊,当年在泰北只身冲进我们被关押的地方, 身上敌人的鲜血和脸上冷酷笑意简直就是春`药。我做梦都想着被这样的男人干上一回……”

  换一般人早炸了,慕柒面不改色, “能被他干上算你本事。”

  尤欣被她眼神一激,笑道,“这是嘲讽我没本事?”

  “没啊。”慕柒无辜耸肩, “只是,我从来不怀疑他眼光。”

  “我差劲吗?”尤欣一指胸口,眼底开战意味浓厚, “等着慕柒,你前夫戴几号保险套,我一定亲自告诉你。”

  慕柒一听,倏地大笑起来。

  这场突发的战火,其他同事见怪不怪,充耳不闻的各忙着自己的事。

  尤欣叉腰嚷,“你什么意思?我刚才说的很好笑?”

  慕柒捂了捂嘴,发出闷声,“没……”又放下,对其他同事说,“登机吧!”

  拉行李径直往前。

  面上若无其事,心里火力全开——戴你妈保险套,他结扎了,白痴!

  ……

  四小时后,飞机降落云南景洪国际机场。

  接着乘大巴,前往景洪市的关累港。

  关累港是中国航运进入东南亚的起点。

  到达时下午三点,不具备出发条件,一行人在关累码头附近的宾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浩浩荡荡登上富隆号商船。

  这艘船在澜沧江—湄公河流域跑船经验丰富,船长和操舵手都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技术大拿。

  慕柒托云南海事局的朋友找到富隆号船长,商定好彼此满意的方案,开启了这一趟水路东南亚之行。

  这趟行程,有三个目的地,除了终点的泰国,还有就是缅甸的孟莫码头和航行红色警戒区的金三角地带。

  江琛介绍的那名向导会在缅甸孟莫与他们汇合。

  自打上船开始的兴奋、没半小时就在江水湍急中化为一阵阵呕吐声。

  程诵等人别提欣赏景色,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

  慕柒提前吃了晕船药,虽也微晕、震撼这航道的急险,但总归没太丢人。

  尤欣也撑住,和船上的帅气水手一个劲儿的聊天,笑得花枝乱颤。

  很快,两岸土壤颜色渐红,崇山峻岭、原始森林面貌显现。

  河道更加狭窄。

  “快看!”吐到歇菜的程诵坐在甲板上,指河岸一侧的山坡。

  众人随他手指望去,看到一块布满青苔绿的界碑,上头用红漆写着:中国244。

  继续航行,到背面变成:老挝244。

  这就是中老两国的国界碑了。

  分秒之间,踏出国门。

  船上原本喧闹的气氛瞬时消逝。

  随行的小队医许久后发声:“会没事吧?我们不从战乱地区过?”

  昨晚一行人在关累夜宿,正在大街上领略边境风土人情时,突然收到消息,缅方内战了,打得头破血流,人肉横飞。

  一行人吓得两股颤颤。

  慕柒是公司老大,思虑再三,毅然前往。

  关于战争,她早考虑过,出发前缅方状态就躁动,打起来迟早的事,只是凑巧在他们临出发前。

  像来到第二次生死抉择关头。

  慕柒不得不做出决定,有言在三,大家可以退出,或者直接飞机到泰国等她。

  湄公河肯定要走一趟,尤其缅甸的孟莫港,那位线民的居住地,必须要拿到一手视频资料,怎么着也得有人过去。

  大家一听,老大都这么勇往直前,他们这些小兵临阵退缩太过难看,于是一咬牙,全按原定计划,水路南下。

  这会出了国门,老挝境内的原始森林仿佛一片片吃人的怪兽,张牙舞爪,不见天日。

  胆子小的齐齐瑟瑟发抖。

  尤欣捣了捣慕柒腰肢,不屑耳语,“你看这帮人,不带出来历练,一个个软脚虾样子,实在窝囊。”

  慕柒在看航道图,这张航道图是江琛给的,虽然自己不是操舵手和船长,但知己知彼很有必要,毕竟是负责人。

  她笑了笑,“怕正常啊。打仗可不是闹着玩儿。”

  “我们第一个采访点就在河边上,不深入缅甸内部,他们怕个毛。”尤欣不屑,悠哉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推推墨镜,完全一副度假姿态,“这好山好水,不欣赏用来怕多可惜啊。”

  “你这样子我喜欢。”慕柒点了点头,“只要不说男人,你就是很了不起的女人。”

  “说男人怎么了?”尤欣一声怪叫,“都像你?一副修女样子,冷情寡欲,我都怀疑你和江琛怎么配上的?他一看就是重欲的男人。”

  慕柒想让对方闭嘴,但又觉好笑,无奈问,“他怎么就重了?”

  事实的确重,以前能不知疲倦那个长达一小时。

  “天生的。”对方花痴,“眼神——身材——气场——越无所谓越暗流涌动,好想刺穿他的外壳,看看里面浓烈的火热度。”

  惋惜至极口吻,“这么好的男人在你面前竟然无动于衷!”

  慕柒回想了下自己最近的需求问题。

  发现的确是个大问题。

  前晚江琛十分绅士,一点便宜没占她,连接吻都清汤寡水,但那种吻怎么说呢,更像两只受伤的野兽在舔舐对方的伤口,和欲望无关。

  她和他都很宁静,彼此未诉苦,就那么抱着,非常舒服。

  “别废话了。”慕柒清咳一声,强迫自己以公事为主,从椅内起身,收了航道图,拍拍尤欣的肩,“前方到挡龙滩,别喝酒了。”

  “为什么?”尤欣一懵。

  慕柒连续叫上其他人,喊着:“小心了各位,身上的易碎物品全放起来——湄公河第一险滩来了!”

  船长在驾驶舱听到她声音,大笑,“慕领队不错啊,挡龙滩都知道!”

  何止知道,即将领略。

  湄公河发源于青藏高原。

  在中国境内叫澜沧江,河道狭窄急险。

  慕柒朝上面笑着,“我还知道——章船长是第一个绘制这条河航行图的人!”

  “是我,是我,”老章来了兴致,和她一上一下的对话,“二十多年前,这条河没有航道,全是咱们先吃螃蟹的人用船底撞出来的,那时候别说行船,连在岸边看着都害怕!”

  程诵似乎从晕船中缓过来,兴致勃勃插话:“这条河,中方花了不少精力,从外交从资金上,改善航运环境,这才有了咱们现在的顺畅与繁荣!”

  “对对对!”老章原先被云南边防水上支队特招入警,从事护航工作多年,因伤提前退休,这会儿和他说起中方的好,简直打开了话匣子收不住。

  慕柒见队友们兴致都被挑起,没晕船的怏怏样了,放下心,自己独自来到船首,看前方挡龙滩的险状。

  只见礁石满布的浅滩上,破烂的翻着几艘船,似告诉着来往船只这里的凶险度。

  一名船员,手持测深杆,在河水中试探,不时用手指打出代表深度的数字。

  她眉头深深蹙着,直到过了挡龙滩,才微微放松。

  接着,吃过午饭继续航行,下午一点时天阴,似乎要下起雨。

  好在天公给面子,直到停靠此行第一站的缅甸孟莫码头,那雨都没有下来。

  慕柒带着设备和人员,和船长打过招呼,踏上了异国的红土地。

  缅甸虽然在内战,但江边的居民依然平静。

  许多东南亚常见的“香蕉船”在码头边捕鱼,见到他们下船,纷纷兜售鱼类。

  也有穿得清凉的小孩子缠着程诵他们要糖吃。

  大家都是兜里光着过来,哪里有糖,给了一些人民币,被小孩子欢欢乐乐的收下。

  慕柒左右张望,忽然有个粗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慕小姐?”

  竟是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

  哪怕只有三个字,气息与发音可推一二。

  慕柒回头,看到码头边上站着一个穿绿色迷彩裤的中等个男人。

  皮肤晒得黝黑,朝她一笑时,那口牙显得雪白。

  脸型宽,眼不算大,单眼皮。典型的朝鲜男性长相。

  “金苍浩大哥,您好。”慕柒打量一瞬,立即笑着上前握手。

  对方的手粗糙,像干农活儿的手,可江琛说了,这位哥们十几岁就离家,辗转各国,只杀过人,没种过地。

  这是一双被武器操练出来的手。

  慕柒目光不由深沉,对大哥到来感激,对江琛在东南亚的过往揪心。

  “沿河流域,人民币和泰铢通用。”金苍浩笑颜内敛,“到了村落不用给。居民都很淳朴。”

  “好的。”慕柒与对方握了握,背起相机,将大哥介绍给其他人。

  “我今年三十七岁。”在去线民家里的路上,金苍浩介绍着自己,“和江认识在两年前,他救过我一命,前两天听说你要来,我就从金三角出发,来到孟莫,本来要去244号国界碑,江说不用。”

  “对。”慕柒绕过一群走地鸡,听着河水浩荡声,往更高的山爬去,“不是孟莫要停留一下,我直接到金三角找您。”

  “他不放心。”粗犷汉子朴质的四个字,没任何抑扬顿挫表达,听到慕柒耳里,却连心脏都跟着缩了一下。

  “谁不放心啊?”前方,团队里某调皮小伙子大笑。

  “还有谁?”尤欣阴阳怪气,“当然是她前夫。”

  慕柒横了对方一眼,没回声,继续往上走。

  很快到了线民家里。

  是一处非常简陋的茅草房,线民是家中长子,上有一个眼瞎的老母亲,下有一妻三儿,家中贫困。

  这个线民慕柒之前托的是朋友帮忙联系,只知道是被困劳工的哥哥。

  当时没多想,除了给钱,没看过对方样子。

  今儿一见,这哪是一位为弟弟奔走的正能量大哥,简直就是毒枭头头的造型。

  一头漆黑乱发,吸鸦`片染黑的牙齿,眼神锐利,像丛林中的狼,仿佛下一秒就撕咬过来。

  这会用竹筒抽着水烟,斜靠在摇摇欲坠的门框上,避重就轻回答着编导的问题,纯粹浪费时间。

  慕柒一昂下巴,让程诵给钱。

  金苍浩说不用给钱,可对于自己有求的人,钱财是开道。

  果然一给钱,对方回答问题就利索多了。

  结束时,一行人带着设备赶紧下山。

  富隆号得航行到下一站老挝的班相果才可停靠,湄公河航道凶险,夜间禁航,一般下午五点,所有船只都得停下来。

  许是一路而来太平静了,慕柒眼皮一直跳,不一会儿雨水铺天盖地,大家穿梭在丛林中,跟着金苍浩的捷径,迅速往码头赶。

  突然,背后一声枪响。

  隔着雨幕,清晰。

  大家吓坏了,齐愣在原地,竖耳琛听,那枪声又不见了,只有雨声砸在芭蕉叶上的声音,似乎是错觉。

  “金大哥,怎么回事?”慕柒殿后,这会冲到开路的金苍浩面前,问怎么回事。

  金苍浩穿一条迷彩裤,上身是同色的短袖,两胳膊肌肉鼓胀,脸上是紫外线留下的沧桑痕迹,眼神却坚毅无比,对她安抚,“你们先走。我殿后。就在下面,顺着走就行。”

  慕柒想挽留、大家一起往前冲,可一想人家那阅历,怎么可能比她初出茅庐的不如,点头,目光忐忑的送对方原路返回。

  其他人全部傻着眼,还在问,到底是不是枪声。

  慕柒低喊:“先走!”

  大家于是下行。

  在途中慕柒解释:“大概率是枪声。”

  “你怎么知道?”尤欣当年被乔开宇售卖,陆路到缅甸一个战乱邦,接着被塞进暗无天日的船里,颠颠簸簸到达泰国,一路除了船舱的同命人,其他什么风情都没领略到。

  慕柒这会儿嘲笑,“你把关注男人的心思放一点在航行上,就会知道湄公河两岸的冷枪如家常便饭。自从明州旅行团惨案之后,中方牵头组成了四国联合巡逻执法机构,这一情况才得改善。”

  “我当然知道改善了。”尤欣冒雨前行,牙关似乎在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想到不堪回忆的过往,“可联合执法开始,湄公河上的沿路打劫情况不复存在,咱们不会这么不幸,被这村落里的不法人员盯上,成为待宰羔羊吧?”

  “乌鸦嘴!”团队里的摄像大哥骂,“有金苍浩在我们绝对没事!”

  “对对对!”程诵对国家非常有信心,“四国联合执法不是说说而已,那些毒贩还是不明武装分子,想死的就来试一试,咱们中国人不好欺负!”

  他在雨中喊出了万众一心其利断金的势头。

  不愧是外交官家族的孩子。

  慕柒深深体会了出门在外、有事想妈的情感,这时候为安抚大家,直接虚张声势,“对!大家都别怕,到了码头,赶紧出发,找上咱们云南水上支队的护航船,一切云开雾散!”

  团队士气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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