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沪城的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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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沪城的秘密

是想隔岸观火

还是转换阵营

都不是结局的最终

央饱饱回去的时候给年岁说了今天在DEF的事情,年岁始终沉默着,不去聊付南野的话题。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央饱饱家来了一位女客人。

年岁看到来人,就在心里把年初衍给骂了。

继母赵白梨姿态文雅,气质从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四十多岁的人。她就站在门口等着年岁出来,看到人后,先前的微笑陡然敛了去。

“有家不回,你还想干什么?”

“妈。”

“别叫我妈,我可担不起。”

赵白梨又看了央饱饱一眼,保持礼貌:“这几天麻烦你了。”说着从包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小沓纸币递出去,“这是住宿费和生活费。”

年岁很无奈,给央饱饱递眼神让她别介意。

央饱饱当然没接,摆着手磕磕绊绊地说:“阿、阿、阿……阿姨,不、不、不……”

赵白梨这才知道央饱饱生理上有些缺陷,她将钱塞进央饱饱手中,又对年岁冷言说道:“立刻收拾东西回家,别让我再多等一分钟。”

“哦。”

年岁悻悻然进去收拾东西,央饱饱就跟赵白梨一同站在门口,阿姨不愿意进门,这倒是让人有些无措。

年岁认命地跟着赵白梨走了,临行前跟央饱饱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她们前脚刚走,年初衍后脚就到,他听说妈妈来过神色略有凝重。

“她没有跟你说什么吧?”

“没有,怎么了?”

“就问问。”年初衍咧嘴笑开,将肩头的背包拿下,有点撒娇的意味,“姐姐,能不能在你家吃点饭啊,我好饿。”

“嗯。”

“姐姐真好,谢谢姐姐。”

年初衍在关门的时候,多了分谨慎。

他不想让赵白梨知道央饱饱,更不愿让她知道这个女孩是自己心头所爱。年岁虽然和自己关系不太和睦,但是绝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赵白梨,这一点他很放心。

年初衍很爱吃乌冬面,央饱饱的柜子里屯了很多种口味。

她拿了包酸甜开胃的番茄肥牛,汤汁特地多熬了一会儿,还煮了两个溏心蛋。面条捞出的时候放了几片莳萝叶,因为年初衍不吃香葱。

每一个细节,央饱饱都知道。

吃完饭后,年初衍想洗碗被制止了。

于是央饱饱站在水池边洗碗,他就倚靠在厨房的岛台边陪着。

手机在口袋中响了几声,他拿了出来。

“十五天内,就可以拿到付崇光曾删除的旧资料。”

年初衍回了个笑脸。

此时央饱饱走了过来,无意扫到那个表情,她就问着:“恋爱?”

“当然不是。”年初衍利索地收了手机,笑着回答,“可没人会喜欢我。”

央饱饱冲他努努嘴,表示不信。这可爱的模样狠狠撞击了年初衍的心。他垂下眼眸,声音轻缓,语气有些怅然:“但我确实有个喜欢的人。”

央饱饱拂向额前发丝的手顿了顿,她眨着眼睛看向年初衍,清秀帅气的小男生在这个温暖春日的夜晚,想要诉说衷情。

她靠近了一点点,觉得好奇。

就在央饱饱靠近的一瞬间,年初衍突然扶住她的腰,直接将人举起放在身后的岛台上。他贴近她,轻轻揉捏着那乌黑的长发。

央饱饱显然有些羞赧,她撑着台子往后坐了坐,这倒给了年初衍俯身的机会。

一切都有些杂乱无章,却又自然而然。

年初衍故作苦恼地说:“怎么办啊,想恋爱,姐姐你呢?”

央饱饱伸出指尖去戳年初衍的胸膛,沪城天热,他只穿着一件衬衫,本想只是推开他,但在感受到男性体温的时候,她当即缩了回去。

那种炙热,和所有的热都有所不同。

年初衍看她的眼神已经够明显了,可央饱饱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也不懂的样子。她随意敷衍地回答:“还行。”

“姐姐你看我行吗?”

央饱饱觉得自己要死了……郁闷死的。

就在她万分尴尬的时候,年初衍极不情愿地拉开距离,只是那手指离开她头发的时候故意拉了一下。央饱饱嘶了声,就听到年初衍意味深长的话。

“疼吗?我也疼。”

央饱饱的脸颊更红了。

年初衍回家的时候,客厅很热闹。

赵白梨和年岁坐在沙发一边,不远处则坐着许久未见的韩遇白。

年初衍心道,看来年岁的回归注定要引起一场风暴。

韩遇白跟以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戴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儒雅。他听着赵白梨说话,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年岁。年岁撇过头,就不与他产生任何交流。

年初衍的出现,算是缓解了年岁的不适感。

赵白梨坐在沙发上,轻飘飘地看了眼晚归的年初衍,语气也并不好:“又加班?你们一个不回家一个晚归家,怎么,这家是哪里配不上你们?”

年初衍是网络工程师,撒谎连标点符号都不带停顿的:“我在修改系统,毕竟现在甲方那么难伺候,不想违约。”

年岁嘴角一挑,呵。

你修改个锤子。

年初衍要进房间,被赵白梨喊住,叫他坐到韩遇白身边去。

韩遇白扶扶眼镜,对年初衍笑了下:“初衍,好久不见。”

年初衍跟着客套:“是啊,好久不见。”

赵白梨待年初衍坐下后,这才继续跟年岁说:“你已经二十六岁了,再不结婚,准备六十二岁再结吗?等你过完生日,就跟小白去把证领了。这沪城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你们去新城吧。”

年岁只觉得头皮发麻,斟酌开口:“我工作上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必须得回去。”

“回哪儿?回你那个渺无人烟的荒野?那份工作不许再做了,之前还骗我去当会计,敢情你是给蒙新河狸当会计?”

“妈,您也知道蒙新河狸?”

年初衍在对面扑哧笑出声来,年岁狠狠瞪了他一眼。

韩遇白此时开口:“阿姨,年岁的工作确实很特殊,她得有始有终。”

年岁突然就觉得韩遇白真不错,紧接着他又说:“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跟她一起过去,在哪儿结婚都可以的。”

人果真经不住夸。

年岁当即举手制止:“那倒不必。”

赵白梨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问她:“你是不是跟付南野还有瓜葛,所以才不和小白结婚?”

“妈。”年岁很无奈,“这跟付南野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会拖着人家小白这么多年,做人不能这般无情无义。”

年岁拧眉,她何时无情无义了?

韩遇白微微一笑:“阿姨,我没事的。”

年岁闭目,算她无情无义。

赵白梨批斗会开了很久,结束后她让年岁送韩遇白出门。

年岁抓住这个机会想跟韩遇白说清楚,但韩遇白似乎知道年岁想说什么,在她之前相劝:“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所以,你需要有人做掩护,不然明天你就得和我结婚。”

“韩遇白,其实你不用这样。”

“你这是要连我的一厢情愿都给剥夺吗?”韩遇白突然这样说,让年岁愣了愣,随后他又笑笑,“我对你,就只剩下一厢情愿,别逼我了。”

“你明明可以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啊。”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幸福,就像你坚持喜欢付南野一样,没有道理。”

年岁哑口无言,她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完全就是被众人赶鸭子上架。送走了韩遇白之后,她垂头丧气地进门,就看到年初衍环着胸站在大门外。

“你白天的血性呢?刚才怎么不拿出来,现在被人拿捏的滋味可好受?”

“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你有血性怎么不见你敢告诉妈妈你喜欢央饱饱?”

年初衍对于她的挑衅毫不在乎,他说:“年岁啊,我以前觉得你还有点脑子,现在看来,”他的指尖在太阳穴旁绕了绕,“装的是布尔根的水吧。”

“别以为你姓年,我就不敢揍你。”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姐弟二人又有了火药味,年初衍是不怕年岁的,而年岁早就想把年初衍给狠狠教训一顿,但想想央饱饱回头心疼的样子,只能心里窝火。

算了,毕竟是弟弟,还能打死怎么的。

年岁对于赵白梨的感情,不是简单的再组家庭。

年岁几乎从记事起就在赵白梨的身边,一度以为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直到年初衍的出生,她才或多或少听到周边的议论,原来她不是赵白梨的亲生女儿。

向来乖巧听话的年岁,突然就变得叛逆起来。

她开始对赵白梨和年初衍表现出极度的排斥感,这样的状态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年初衍的叛逆比她来得更猛更强烈。

赵白梨对于两个孩子一碗水端不平,她能付出的、所有的爱都给了年岁,导致年初衍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

年岁曾有一次生病发烧,赵白梨熬夜守在她的身边,她至今都难以忘记当时的场景。

那种心酸、不甘、难过,百种滋味交杂在心头,她就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是赵白梨的亲生女儿,因为就算两人和好如初了,心里的疙瘩此生难解。

年岁真的坦白问过赵白梨,她说:“我和年初衍您更爱谁?”

孩子的争宠总是这样敏感,可是赵白梨做了选择:“爱你,因为你是之岩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爱屋及乌,但是年岁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她觉得赵白梨对自己好无非是看在爸爸的情分上。

后来爸爸离世,赵白梨对她多少有点变化,但那个时候年岁已经不想去再争取什么了。

对于赵白梨此次的逼婚,年岁也没有过多抱怨。

因为她此次回来的目的,不是要和家里缓解关系,而是为爸爸讨回公道。卡拉麦里盗猎者的事情,是年岁唯一能突破的关键,所以即便付南野出面斡旋,自己也决不让步。

很快,年岁在公安局见到了付南野。

他眉骨的伤似乎没好多少,整个人的状态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年岁多少有点心疼。

卡拉麦里的警方与沪城警方联系上,对于盗猎者指认付氏集团董事长付崇光的事情高度重视。但最后因没有实质性证据和付崇光否认指控,而暂时洗脱了嫌疑。

付氏集团将这消息压下,外界还不知道。

当时,付南野陪同付崇光出了门,年岁就站在外面。

付崇光看都没看年岁,径直上了车。

付南野没有跟着走,更不顾付崇光的眼神阻挡,依然走到年岁身边,想跟她说些话。他们从布尔根回来,这是首次见面,其间付南野给年岁发过信息打过电话,但年岁都没有回复。

“那帮盗猎者,跟付氏没有任何关系。”

年岁一听这话心中就窝火,说:“他当然不会承认了,但我很清楚,他那么做无非就是想逼走你,也让我无路可走。”

“他要逼我有很多种方式,但一定不是这种。这件事情很有问题,你可不可以交给我处理?”

“你要怎么处理?你处理的方式就是要与我站对立面。”

付南野顿了顿,说:“那你现在又何尝不是与我对立。岁岁,你还能否相信我,或者我在你心里究竟还值不值得相信。”

年岁很难过,微微红了眼,凝望着付南野。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可这件事情不一样,卡拉麦里的悲剧是你我都在场发生的,也是你亲耳听见。想要瞒天过海不被人所知,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其中很有问题。”

“有问题那也是罪魁祸首不想为自己的恶行承担后果。”

“岁岁……”

“既然我们注定无法站在统一战线。”年岁压抑住心中翻腾的痛苦,“从今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这样子,谁都不会伤害谁了。”

付南野紧握手心,随即又松开。

他缓了两秒随即开口:“年岁,你是又要跟我分手吗?”

年岁垂下眼眸,忍住因为酸楚而涌出的泪花。

付南野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视线交缠。

“听清了,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别说生,就算死,我们都得在一起。”

付南野对于年岁冲动的处理方式很能理解,但是他不能乱。他相信卡拉麦里的事情跟付崇光没有任何关系。

付崇光问过他:“为什么不怀疑我?”

“我知道那不是您做的,如果是,当初也不会支持我创办DEF。”

DEF的创立当时是集团的大事,因为是公益基金,模式不同于其他营利性的公司,再加上当时付南野年纪不大,大家都不是很看好。

付崇光第一个支持付南野。

到底是父子,知道对方想要做些什么。

付崇光又问他:“之前的事情考虑好没有,如果你不做,就得离开。”

付南野没有任何思索,且心平气和地回复:“无须考虑,与‘山夕’的合作继续,我也不会离开DEF。”

“你这样就是要与我作对了。”这是肯定句。

“我只做对的事情。”

两父子的对话有些诡异,就像是各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了解对方却又抵触对方。那种感觉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起鸡皮疙瘩,他们的相处模式很令人匪夷所思。

“看来那姑娘的倔强是传染给你了,但是我要告诉你,她如果再来找我,抑或做出什么有损集团的事情,就别怪我真的不客气了。我是问心无愧,就怕她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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