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第 22 章

程父的葬礼很简单，除了被拘留的程轻寒，只有程轻元和陆旭尧。

从墓园出来后，一直都沉默的程轻元突然道：“这几天麻烦你了，你公司和家里应该还有很多事，回去吧。”

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陆旭尧攥住他的手：“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这三天，他以为程轻元已经默认了他的跟随。

哪怕他没有亲口说，但能陪在他身边他已经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而程父才去世，程轻寒的事还没完，现在的程轻元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他又怎么能走。

程轻元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我原谅你了，你可以选择更好的生活。”

他真的累了，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他想好好的。

陆旭尧却收紧了力道：“如果你的不原谅能让我陪在你身边，我情愿你永远不原谅我。”

沙哑哽咽的声音像是铁爪牢牢固住了程轻元的心。

他干涩的眼眶一热：“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是个快死的人，我陪不了你多久，你为什么不趁早投入新的生活里呢？”

程轻元知道自己心里还有陆旭尧，但即便没有陆母他们的阻挠，他的命运已经被定好。

他注定无法和他永远在一起……

陆旭尧双眼一红，用力将程轻元抱进怀里：“你也为什么不明白，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选择新生活，程轻元，我……不能没有你。”

闻言，程轻元浑身一怔。

在一起的这九年里，陆旭尧说过很多情话，但从没有这一次让他心绪悸动。

有时候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欺骗了自己多年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纵容。

他爱他又怎么样，难道因为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吗？

然而在没有答案前，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程轻元缓缓抬起手，环住陆旭尧：“陆旭尧，你赢了……”

小小的力道像是给了陆旭尧勇气，让他能留住怀中羸弱的人。

他放开程轻元，双手捧着她的脸：“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离开你，我给你安排了医院，轻寒那边的事有我在，你安心治疗。”

说话间，陆旭尧只觉压在心口上的石头轻了几分。

似乎只要程轻元不离开，他就有了对抗所有阻力的底气。

陆旭尧将程轻元送到医院后便去了派出所。

病房。

医生和程轻元站在门口，视线都落在病床上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

程轻元看着那双黑白分明却黯淡无光的眼睛，不觉一愣。

爸就是为了救这个小女孩……

她低下头，咽下嘴里的苦涩问道：“她父母呢？”

医生摇摇头：“没联系到，电话也不接，如果明天再没消息，可能就要先送去福利院安置了。”

这时，临时照顾小女孩的护工拿着饭走了过来。

程轻元看了眼她手中的饭盒，又望向小女孩，自言自语：“为什么爸会救她？”

程父有老年痴呆，而且行动很不便，怎么救得了那个孩子。

护工皱起眉，看着他：“我听护士说，那天风大，把广告板吹落了，正巧就要砸在那孩子身上，你爸突然喊了一声‘轻元’就冲了过去，他把孩子抱地牢牢的，推进抢救时的时候才松开手……”

听了这话，程轻元霎时怔在了原地，儿时的一段记忆也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年他上小学，每天放学，程父都会在校门口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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