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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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惠本煤窑土棍,遂纵兵焚掠。故是月初六日,宫外之火,即广惠为之也。实则俄军于初九日始抵城下,见无守者乃入城焉。

增祺闻俄军已入城,乃急奔入内蒙古境。蒙人以其未奉朝旨,不予招待。迭费唇舌,始许暂栖。某夜增祺妻忽被蒙人掠去。

其部兵海龙者,本马贼余孽,越三日始为之夺归。增祺于是不敢留,拟回密云驻防。抵热河界,其队兵涎民屯富庶,又将肆掠。热河都统色楞额以兵阻之。增祺方进退维谷,适遇道员周冕自黑省循蒙境而来,告以大局无妨,须早自为计。增祺始求其赴旅顺,说俄人,求容纳。周去,增祺则回入奉境之义州以俟之。时留于省垣之姚鋆等,为之关白俄官,许其回省。增祺遂不俟周覆,而于十月初七日复入省垣。

增祺之入省垣也,俄军械之于民房,窘辱万状。次年,正月初旬,始令居原署,代办事。此后日听命于俄人。尝赴旅顺谒俄军官阿其克塞夫。或阿其克塞夫过沈阳,增祺必出郭迎之,出则溥颋必从。有李席珍者,尝为增祺效奔走。盖每接清廷之旨,应遵奉与否,必由李赴阿其克寒夫处探问意旨故也。未几,增祺妻死,有谑者为拟挽联云:“军乱新立屯,蒙境久经传众口;夫降阳世界,夜台肯否作孤魂?“一时相与传播。盖上联即指被蒙人掠去事,下联则因庚子俄军逼奉天时,增祺欲逃,而其妻有“皇上命汝守兹士,死可矣,走何为耶?“之语者。

迨光绪壬寅春,有开复原职,宽免一切处分,留办善后事宜之旨。识者知其皆由俄人为之要求耳。

不二年,日俄战争起,炮声隆隆然,逼近省垣。增祺急令家人掘地丈余深,为避炮计。闻者粲然。及日军击走俄军,乘势入城,增祺惧祸及,亟将素与俄官往来文牍,付之焚如。及接见日员,则捧出中国稿件,以明其不与俄人私通。盖又变媚俄之面目以媚日本也。日人知其故,投稿于地而唾之。无何其母死,增祺托名终制,得脱身归,尚恐人之攻击其往事也。亟谒邸中之有势力者,竟获优待如平昔。于是清廷之赏罚,自兹坠地尽矣。呜呼!可不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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