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1 / 2）

第037章

　　大约在冬季③

　　代尹和诸位好友都和我说，她们觉得谈恋爱这件事，就该男孩子先开口。在没遇到仲瑞阳以前，我终究认为，关系的「盟定」由谁先提出，这个顺序没有所谓。反正是这么两个人，要开始那么一段故事。比起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我更享受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只是，我实在不得不承认，有时在一些关系的把握上我并不能那么精恰。我想主导自己的生活，却偶尔顿悟会迟于行动。时间不等人。仲瑞阳的出现，对我是个很厉害的意外。我既没有想过生活里会多出来一个他，也没想到就是他。在长沙的时候，仲瑞阳做了很多。这些我都看得见。只不过，因为他没有正面肯定——这让我不悦。我不喜欢他给自己留退路的样子。他没有勇敢地踏出那一步，我不想勉强。所以，当时差了他那一句，我从长沙走了。后来在北京，慢慢地回流，慢慢地苏醒，我才懊恼，他既没说，为何我也没问？由此，我又「打脸」把他请到北京。这一天，很美好。我们在暖阳下，沿着东城的街一路晃，半道拐上趟公交，绕去朝阳798艺术区。因为气温下降，室外寒冷，仲瑞阳和我没有逛太久，最后我们在咖啡店喝了一盅红茶，又吃了一块蛋糕，便匆匆搭乘地铁回到昌平。电影还有不过二十分钟开场，一路步履匆匆，我和仲瑞阳终于赶进一楼。快上扶梯前，我忽然临门刹上一脚，扭头问身后的人：“你饿吗？”“嗯？”仲瑞阳及时抽回他那差点踩上我的鞋，两分傻眼。楼梯口堵着人不礼貌，他将我引到一旁，笑嘻嘻说，“那你呢？”我断定：他是拿不了主意了。用力眯了眯眼，我自行冷静分析，说：“不用考虑我，我不饿。你平时饮食很规律，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吧，电影来不及不看算了。”“别呀，你票都买了，”仲瑞阳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他的肚皮，“我也不饿。”“那我们先去看电影。”我不喜欢推来让去的礼貌性，干脆就着某种可能往下，说走就要走。“买点爆米花？”仲瑞阳揪了揪我的衣角。我闻声回头，不远处的零食站里有爆米花桶。以我经验判断，这位和钢铁有着极大关联的男同志，多半是不会喜欢…

　　代尹和诸位好友都和我说，她们觉得谈恋爱这件事，就该男孩子先开口。在没遇到仲瑞阳以前，我终究认为，关系的「盟定」由谁先提出，这个顺序没有所谓。反正是这么两个人，要开始那么一段故事。比起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我更享受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我实在不得不承认，有时在一些关系的把握上我并不能那么精恰。我想主导自己的生活，却偶尔顿悟会迟于行动。时间不等人。

　　仲瑞阳的出现，对我是个很厉害的意外。我既没有想过生活里会多出来一个他，也没想到就是他。

　　在长沙的时候，仲瑞阳做了很多。这些我都看得见。只不过，因为他没有正面肯定——这让我不悦。我不喜欢他给自己留退路的样子。他没有勇敢地踏出那一步，我不想勉强。所以，当时差了他那一句，我从长沙走了。

　　后来在北京，慢慢地回流，慢慢地苏醒，我才懊恼，他既没说，为何我也没问？由此，我又「打脸」把他请到北京。

　　这一天，很美好。

　　我们在暖阳下，沿着东城的街一路晃，半道拐上趟公交，绕去朝阳 798 艺术区。因为气温下降，室外寒冷，仲瑞阳和我没有逛太久，最后我们在咖啡店喝了一盅红茶，又吃了一块蛋糕，便匆匆搭乘地铁回到昌平。

　　电影还有不过二十分钟开场，一路步履匆匆，我和仲瑞阳终于赶进一楼。快上扶梯前，我忽然临门刹上一脚，扭头问身后的人：“你饿吗？”

　　“嗯？”仲瑞阳及时抽回他那差点踩上我的鞋，两分傻眼。楼梯口堵着人不礼貌，他将我引到一旁，笑嘻嘻说，“那你呢？”

　　我断定：他是拿不了主意了。

　　用力眯了眯眼，我自行冷静分析，说：“不用考虑我，我不饿。你平时饮食很规律，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吧，电影来不及不看算了。”

　　“别呀，你票都买了，”仲瑞阳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他的肚皮，“我也不饿。”

　　“那我们先去看电影。”我不喜欢推来让去的礼貌性，干脆就着某种可能往下，说走就要走。

　　“买点爆米花？”仲瑞阳揪了揪我的衣角。

　　我闻声回头，不远处的零食站里有爆米花桶。以我经验判断，这位和钢铁有着极大关联的男同志，多半是不会喜欢零食的。那么，他大概率是想给我买。可我在影院里很难吃进东西，容易因为密闭发生呕吐。综上，我看看他，三分顾虑道：“是你要吃吗？”

　　“不是啊，”仲瑞阳双眼闪晶晶，直言不讳，“买给你的，小孩子上影院都喜欢这个。”

　　嗯……我默了。大脑顷刻间爆炸，他把我当成小孩子？！

　　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感觉自己被他调戏了。努力压了压神经，我装作淡定，说话带着几不可察的有些：“我，我不吃这个。”

　　“那买奶茶？”仲瑞阳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拎着就近的柜台再次丢出了建议。

　　随他去！我恍惚地转了转眼眸：“行，就这个。”

　　如此，我带着三分糖奶绿，仲瑞阳带着芝士果茶，我们赶在最后一分钟进了影厅。我人还没坐下，音响突然袭来一阵巨大的声浪，将我拍倒于外坐的仲瑞阳身上。

　　烦！我讨厌这种奇怪的暧昧。脸瞬间一片通红，爬起来我顾不得道歉，仓忙落座。

　　仲瑞阳收了收他的大白牙，默默帮我插奶茶的吸管。他长臂一越，从我身前划过。把杯子放到我右边的置架上，他回身正坐，小动作地把肩凑向我，低声说：“你先喝奶茶吧，现在还是热乎的。”

　　“好。”我心不在焉地压低声音回了他，人一味死死地盯着影屏。

　　说实话，我很后悔带仲瑞阳来看爱情片。因为我没想到，当男女主角出现吻戏的画面时，他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让我想低头回避的脸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淡然」面对。而且，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我和「安然」做了相同的事。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聚散离合是生活常态，我以为自己可以释怀的。可当耳机里《海阔天空》的鼓点响起来，我又委实忍不住，泪流满面。

　　用衣服盖着脑袋，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这样。但，我掩饰得并不彻底。

　　我抽搐的脑袋很快就赢得了关注。

　　“女士，您还好吗？”空姐蹲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

　　哎。我不想丢人示众。

　　可是再不露面，我怕空乘小姐姐以为我晕厥过去，那我……将可能被迫示众。内心戏了一番，我小心地拉开一角，现出半边脸。

　　空姐一见，先是愣住，随后侧身。她帮我尽可能地挡住更多的视线：“不好意思，我是看您有些不适。”

　　“没事没事，”我吸了口气，轻摇了摇头。从前座抽出来仲瑞阳送的保温杯，我递给了她，“您去帮我倒点温水吧。”

　　“好的，您稍等。”

　　我机巧地找了个理由，让空姐先行离开，以作缓冲。哇哇的眼泪继续——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舍不得，并且我很委屈，这些狼狈和难堪我都不能和仲瑞阳说。

　　“诶，你说她都哭得稀里哗啦了，干嘛还要走呢？”悠哉喝上一口果茶，仲瑞阳神秘地靠向此时正在观影的我，语气听来颇为费解。

　　多少有些时空错位的赶脚！我连忙心虚撇清道：“我也不懂。”

　　“哦，那你说现实里有这种折腾的感情吗？”仲瑞阳自顾说完，又是一番猛吸。我被他的连环问弄得心神不定，没法继续专注看电影，脑中暗暗怀疑着他大可能把我当成《十万个为什么》，又或者他在我身上安了什么观测器，正要回答他的问题，不巧，就对上了他的四目相对。

　　下意识地，我瞥过脸看了一眼后座。确认没人瞧见我的脸红心跳，才作势躲开，回头看仲瑞阳。

　　他满脸痛苦和难忍：“可以把你的奶茶分我喝一口吗？”

　　“喏！”我没想太多，直接把还剩 80%的奶绿递过去。

　　仲瑞阳二话不说，瞬间展开暴风吸入。说一口，他是一口，就是，真真好大的一口……

　　上次这么欺骗我的，还是十年前的卫小韫。骗子。

　　不到三分之一的奶茶回到我手里，我将其在仲瑞阳的茶位里放下，人好奇极了，问他：“你是渴还是饿？”

　　多半是饿了！我沾沾自喜地推断着。仲瑞阳罢手否认掉，很厌弃：“不是，是那个茶底老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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