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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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前的一星期内，其实丛弛见了程宜时很多次，不过大多是在屏幕中。

那天傍晚时分，丛弛留在公司里，程氏提出和丛氏新的合作案文件加急拟好了，肖弈把文件拿到办公室给他看。

文件刚翻了两页，丛弛收到了李律师发来的短讯。

“丛先生，如果程先生发现了，要怎么办？”

丛弛面无表情地打字回复：“那就说是我要他签，他不会拒绝。”

“好的。”李律师稍后又回复：“我五分钟后将到达别墅。”

丛弛打开电脑里的某个软件，空无一人的书房实时图像在屏幕上平铺开。

等待时间比李律师预测的要久一些，丛弛没什么耐心地点了一支烟，等到烟燃了大半，电脑屏幕中的影像才发生了变化。

管家打开门，程宜时跟在李律师身后走进来，管家便又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摄像头角度的原因，画面中的程宜时看起来更瘦，头发垂在额前，穿白色睡衣，肩膀撑起瘦削的弧度，衣摆随着走路的动作轻微地摇晃。

在有些失真的电子图像中，程宜时变成一道不太真实的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与丛弛预想中类似，李律师讲解完毕后，程宜时很快签了字，并没有令李律师担忧的意外情况发生。

丛弛忍不住开始想，当初程宜时决定跟丛今露签协议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草率。

随后他又想，程宜时毫不犹豫地在这份名为补充条款的协议下签字，究竟是因为对自己的得失漠不关心，还是因为想要不计代价地快点从他身边离开。

李律师离开后，画面中只剩下程宜时一个人。

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动作慢吞吞的，分别在窗口和桌边站了一会儿，总是莫名地盯着某处发很长时间的呆。

最后在桌旁的时候，程宜时突然抬了抬手，戒指从他的手上脱落下来，程宜时又对着桌上的戒指看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投映在电脑屏幕上的背影太过单薄，容易给人造成他正在难过或者不舍的错觉，不过没过多久，程宜时很快地离开了，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对书房内的什么东西产生留恋。

丛弛关掉了视频窗口，回归工作状态。

不知道跟刚才看到程宜时有无关系，丛弛直接把合作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近似某种模仿、报复、或者发泄，毫不犹豫地签字盖章，让肖弈来办公室将文件取走，尽快给程氏答复。

同样是在这天，深夜时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丛弛再次打开了监控软件，并且读取了被剪辑过的部分视频存档。

视频画面中依旧是书房，灯光很柔和，也没有什么环境音。

程宜时坐在书桌的边缘，身上的衬衫半敞开着，看起来衣衫不整，有点可怜地看着面前的丛弛，丛弛便抱着程宜时的腰，低下头吻他。

接吻的时候，程宜时闭着眼睛，手搭在丛弛的肩膀上，很轻地抓了一下他的衣服，又软软地环住了丛弛的脖子。

他的身体紧贴着丛弛，像是毫无保留地对待自己最喜欢的人，因为得到拥抱而依赖，因为得到亲吻而羞赧，表现出所有因为正在被爱而产生的可爱反应。

视频只有几段，并且每段都不算太长，足以让丛弛用整晚时间看上数十数百遍。

每当视频自动循环重播的间隙，丛弛都会忍不住开始思考。

程宜时抱他吻他的时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和他上床的时候，程宜时为什么总是哭。

不过由于思考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丛弛并没有相信其中任何一种。

丛氏和程氏很快签署了正式的合作协议，当天傍晚，程守恪做东，邀请参与项目的两司人员在近郊的一家庄园进行小型聚餐，丛弛自然也去了。

席间，丛弛没吃什么东西，程守恪频繁地向他敬酒，丛弛没有过多耐心应付他，因此都没拒绝。

“丛总，来。”程守恪再次举起酒杯，“我代表程氏所有员工感谢您，再敬您一杯。”

“程董客气。”丛弛喝了酒，程守恪拿出雪茄盒，问丛弛要不要也来一支，丛弛谢绝了。

灰色的烟雾从程守恪指间飘出来，丛弛自顾自喝酒，酒液流经食道带来的灼烧感突然令他感到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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