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钟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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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钟声

  没有身份的人、没有记忆的人、没有亲朋好友的人,临沅是那个在医院里少有的“名人”。

  一直住在独立的病房里,除去诊断室和检查室外,嫌少与外界的人交流,没人知道临沅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医院的,也没人知道临沅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大家都只听说他是因为患上罕见的超忆症才被这家精神科闻名的医院收治。曾经临沅被怀疑过是精神分裂,也有人怀疑过他是妄想症,但最后还是被权威的精神科专家们判断,就是世间罕见的超忆症。

  这种症状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一无所知,目前已知患有超忆症的人无选择记忆的分支,也没有遗忘的能力,所以大部分患有超忆症的人大多死于心衰或者心梗,他们的超级记忆时常会困惑着他们的思绪,所谓千般思绪绕心头,久而久之便压在了心上,引发焦虑又得不到纾解抑郁成病一命呜呼。

  除了死亡症状外,这类超忆症的病人都有一种相似的行为,就是会无意识的开始做一些重复的动作,这些行为或许是他们本就有的行为习惯,又或者是他们在某个‘前世’‘未来’所习惯做的行为,他们每天重复着一样的事情,一边感到枯燥,一边又情不自禁,脑子里刚想这么做,记忆已经为他呈列出所有。

  临沅起初也是如此,没日没夜的在纸上写着无意义的文字,这仿佛就是他每日重复且习以为常的事情,直到他想起了第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他发生了意外,明明只是记忆却让脑部受到了重创,被诊断为严重的脑震荡,之后他便徘徊在记得和忘记之间不断的切换,一次又一次地增加了那玄幻的属于自己的记忆。

  每一次夜里梦回都是某一个世界的自己,他的思绪似乎可以突破次元,突破界限,忆起在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事无巨细都记得清楚,刚开始这熟悉又陌生的记忆让临沅感到恐慌,以至于他一度害怕睡眠,每当醒来他总会感到失落与惆怅,情绪时而愉悦时而悲伤,这一切都取决于他自己的梦。

  可最近,临沅似乎好转了不少。

  他又重新拾起了笔,只是这一次无人知晓,他都在自己无法入眠的夜里记录着自己的所有梦境,事无巨细的记录,就算后遗症发作临沅也不再惧怕会忘记,而且最近的整理笔记中临沅有了不少新发现,他发现自己的梦正在一点点的串联起来,一些是梦里的世界,而一些片段临沅很肯定,那些就是真实的,他无法诉说也无法向魏清樾解释,就是直觉,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真实的你,那就是你真实的世界。”

  临沅一口气写完昨日又梦到的一些,他梦到自己走入了博物馆里,然后发生了灵异事件。幸好现在是大中午,不然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临沅写累了,刚举起手伸个懒腰,余光忽然扫到门口下方有两双圆溜溜的漆黑瞳孔盯着他,临沅当即吓了一跳。

  他定眼看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门上方玻璃处没有任何人影,经过的途人也像是毫无察觉般的正常经过,可门下方那横着的百叶通风口却真切的看到两双漆黑的大眼睛正随着临沅的动作而小幅度的移动,临沅紧张的咽下一唾沫狠下心拉开了门。

  只见门后蹲着一对三岁小童,黑色的锅盖蘑菇头,两双圆溜溜的漆黑瞳孔齐齐抬头看向临沅,他们的面容是一模一样的,临沅只觉有点渗人,不会只有他能看到吧?临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问道:“小朋友,你……你们找谁?”

  其中左小只率先站起来说话:“哇~哥哥你的房间好大呀!”

  右小只还比较有礼貌:“我们可以进来参观吗?”

  说着也没见客气自顾自的走入病房,临沅都还没说话他们就自来熟的闯进来了,两人笑嘻嘻的在房间里四处张望,两个人在宽敞的病房内牵手转圈圈玩耍,临沅只感莫名其妙想说他们,可见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忽然有股熟悉油然而生,刚刚那疲惫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丝感染也笑了起来,就着打开门让他们的家长经过能发现,便自个回到了床上。

  两小只在病房内也不碰什么东西,他们逛病房逛无聊了转而对临沅的床上来了兴致,两双好奇的大眼睛趴着床边看着临沅:“哥哥你怎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

  左小只说道:“我好羡慕呀,我也想要自己的大大大房间。”

  右小只努努嘴:“我也想要,我要自己的房间,我不要右边的床床,我要睡窗边哒~”

  临沅看着这两小只拌嘴就觉得可爱。忽然,门边传来一把清冷气质的声音:“你们俩怎么一会没看着就跑别人房间来了。”

  两小只被发现,赶紧乖巧的喊着:“龙子叔~”

  被喊作龙子的男子一头长发及腰看着就不似平凡人,一身水墨长衫不食人间烟火,他轻声的步伐迈入病房向临沅投去抱歉的眼神:“你们这般吵闹,这里可是病房。快和这位哥哥道歉,不好意思,我俩小侄子生性调皮自来熟,打扰您休息了。”

  “无妨,无妨。”临沅面对如此脱俗气质的人,不自觉地说话也文绉起来,他看着龙子很是好奇:“这位先生气度不凡,怎么会来到住院部?”不会他也是个神经病患者吧?临沅把后半句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龙子只是挑挑眉,琢磨了半响才明白各中意思:“哦,我是教中古音乐的奏乐师,来这里是为探望一位亲人,这两位便是他的孩子。”

  “哦~难怪先生穿得如此风雅,我一直呆在这病房里,这医院是好久都没有看到像你这般温润的人了。”临沅是真心夸赞这位龙子先生,每天看着白大褂和白蓝相间的病人服,都差点忘记原来这世界还有别的服饰了。

  临沅感慨一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敢问先生,你会去剧院演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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