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枕￥（1 / 2）

第40章 同枕￥

　　▍没反应，回应他的是对方的呼吸声。

　　乔铎对着剧本研究了几个小时, 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

　　微信新消息显示半个小时前高经纪人发来了消息。

　　他点进去一看，是高经纪人给了自己餐厅的联系方式。

　　——去年刚和叶枫程协议结婚后没两天去的那家。

　　是乔铎问叶经纪人要的。

　　严医生说过，尽可能的复刻叶枫程失忆的片段，有可能帮助他恢复记忆, 乔铎便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两人在餐厅的场景。

　　……当时是为什么来着？好像是因为自己的生日。

　　乔铎眉头挑了挑, 尘封一年的记忆此时被翻了出来，他有点儿感慨于叶枫程的细心。

　　平心而论, 作为协议结婚对象, 了解对方的生日并恰巧在这一点订了餐厅, 这显然不是叶枫程的义务。

　　但叶枫程就这么做了。

　　无论是出于做戏也好, 出于对合作对象的礼貌也好。

　　过生日这件事是年少乔铎心里的结, 那时乔家上下都围着“小少爷”转, 乔铎无人问津。小孩子懂什么, 他只看得懂旁人的冷眼和嘲讽, 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有的东西为什么自己没有。

　　后来长大些, 乔铎也就不再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了。

　　去年去餐厅那次“庆生”, 应该是乔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庆祝生日。

　　虽然……去餐厅后叶枫程从头到尾神情淡淡，到最后叫人送过来蛋糕, 乔铎才恍然大悟这人是要给自己庆祝生日。

　　罢了, 阴差阳错也好，误打误撞也好, 乔铎总觉得自己是欠叶枫程人情的。

　　时隔一年故地重游，算是帮叶枫程，也是帮自己。

　　——年少的遗憾早就随着时光化成刻度里的灰, 但那多多少少也掀起过自己内心的波澜。

　　乔铎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 拨通了高晨给自己的号码。

　　“喂您好, 明天晚上我想预定一个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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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我姓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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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一间了吗？好……好，那就定这间吧，晚上六点到九点。”

　　乔铎还没问叶枫程明天的行程安排，预留多一些时间出来总不会出错。

　　*

　　田姨叫乔铎下楼吃饭时，已经七点过半。

　　叶枫程的车刚好进了院子。

　　乔铎应了声，合上手里的剧本下了楼，楼梯走到一半刚巧看见推门进来的叶枫程。

　　“乔乔，我回来了。”

　　叶枫程抬头，精准找到乔铎所在位置，露出了笑容来。

　　“好。”乔铎点了点头。

　　饭桌上。

　　乔铎制止再一次往自己碗里夹菜的叶枫程道：“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不论多少次，做戏是做戏，他还是有点儿不习惯突然被人这么主动地照顾。

　　“那边儿的菜离乔乔有点儿远，我怕你夹不到。”叶枫程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

　　乔铎一顿，看见他这幅样子莫名有些心软。

　　确实，这几天叶枫程帮了他很多，而在这个人的意识里，自己和他应该感情很好，做这些举动应该很自然才对。

　　怕是叶枫程还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乔铎思来想后，只好道：“那我一会儿想吃了让你帮我夹，可以吗？”

　　“好。”叶枫程对这个答复很满意。

　　“你……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乔铎开了口。

　　他抬起头来，打量叶枫程的反应。

　　叶枫程是失忆了，但乔铎不确定这个人失忆的具体范围，比如……他可能忘记了去年这个时候两人一起吃过饭，但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又或者……叶枫程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还记得两人一起吃过饭。

　　又或者这些他都记得，只是忘记两人一起去红枫餐厅吃饭是因为协议结婚的事情。

　　乔铎想看对方的反应，借此来判断叶枫程记得的事情。

　　他看见叶枫程闻言抬起头来，仿若一无所知：“有时间，怎么了乔乔？”

　　——叶枫程不记得？

　　乔铎想。

　　“晚上想约你一起吃饭。”

　　“好！在哪里？”

　　“红枫餐厅。”

　　叶枫程应该对红枫餐厅不陌生才对。

　　去年自己过生日是和他一起去红枫餐厅吃的饭，这人出车祸之前也曾约自己去红枫餐厅聊协议的事情。

　　乔铎紧盯叶枫程的面部表情，却见这人没有什么疑惑或是惊讶的情绪，只是带着兴奋地情绪又应了声好。

　　叶影帝的五官生的很优越，那双眼睛……他的粉丝们已经说了无数次叶影帝天生就长了一副含情眼。

　　这双含情眼带着正向的兴奋情绪认真地望过来时，让乔铎总有种“我是不是在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之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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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铎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草草吃完了饭。

　　再这样下去，他要怀疑自己才是失忆的那一个了。不过也是，以现在两人的信息差来看，说不定在叶枫程脑内有什么他并不知道的、丰富精彩的唯美爱情故事。

　　啧。

　　乔铎吃完饭就进了书房，交代叶枫程不必等他，早点睡。

　　他是明明白白在躲两人睡前要进行的接触。

　　无论是冲澡、吹头发还是晚安吻，最好都被自己直接拖掉！

　　乔铎拿着剧本在书房里漫不经心地想道。

　　不知为何，今晚坐在书房后心很难静下来，总是看一会儿剧本瞄一眼墙上悬挂着的钟表。

　　他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这书房里的挂钟和两人卧室中的似乎一模一样。

　　……自己好像也在什么时候频繁地抬头看表来着？

　　想起来了。

　　乔铎闭了闭眼，想起两人刚协议结婚后的那段相处时光。

　　说是协议结婚，可直接跟对方住在一起，这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超出了乔铎本人对“个人隐私”的容忍度。奈何叶家人很高兴，直接让田姨入驻别墅，负责两个人日常生活的起居，乔铎便更像一只炸毛的猫，本就不太安定的心理又多了一层焦虑。

　　不知道叶枫程有没有看出来。

　　那段时间每到两个人的入睡时间，乔铎便会提前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为的就是和叶枫程避开时间，以防两个人撞上尴尬。那时的他还不太能接受两个人睡同一张床——哪怕是各盖各的被子。

　　田姨一周在家七天，他们又是刚刚“结婚”的状态，断不能让叶家人发现他们分床睡。

　　于是乔铎只能硬着头皮和叶枫程“装”夫妻。

　　他心里的烦躁和紧张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可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第二天开始，叶枫程就每每晚上吃完饭一头扎进书房，直到将近十二点才回房。

　　影帝事情多，忙一点理所应当，乔铎那时候也没有多想。

　　他认床，又很认环境，哪怕身边只是空空如也的位置，乔铎也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前几夜只能闭上眼睛不断催眠自己快睡觉。

　　乔铎每每觉得过了很漫长地一段时间后抬起头来看卧室的挂钟，发现只过了十几分钟。

　　之所以知道叶枫程十二点才回房，是那时候他经常干躺几个小时睡不着，直到将近十二点便能听到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随后没多久，身边便一沉——叶枫程躺了上来。

　　这样的日子多了，乔铎渐渐适应，再加上叶枫程后来也不是每天都在家，时常跑剧组走通告，这段记忆也就慢慢被淡忘了。

　　如今想起来，还是因为一直盯着墙上这个一模一样的挂钟看时间。

　　——因为同一个人。

　　叶枫程当初在书房里一呆就到十二点，自己如今坐在这里，倒是还有些别的原因。

　　乔铎忍不住想。

　　现在还有十分钟到十一点，自己再看两遍剧本做一做人物剖析，十二点半左右回房间，叶枫程应该已经睡着了。

　　自己进书房前叮嘱过叶枫程要听医生的话早点睡觉，他不会不听……吧？

　　正想着，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田姨今天回去的早，别墅里只剩下两个人，乔铎不用猜都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他按了按眉心，心想叶枫程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乖乖睡觉。

　　乔铎打开门，看见换好一身睡衣的叶枫程站在门口。

　　“……乔乔，你还有多久忙完？”

　　“可能还要一个多小时，你不要等我，你不能熬夜，要早点休息。”乔铎搬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哦。”叶枫程的脸上明显有些失落，他抿了抿唇，拿起手机来给乔铎看：“那乔乔，你看看这几身衣服有没有你不喜欢的？”

　　“不用给我买衣服……”乔铎说到一半，眼神往叶枫程手机上瞟了一眼。

　　……这不是人穿的衣服，是……棉花娃娃的衣服？

　　那应该是条微博私信，乔铎简单扫了一眼，能看到一些“开团”、“在售”、“定制”之类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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