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第36章

　　，跟我来。

　　“阿明严格来说，不算我弟。”夜幕笼罩下，山村万奈俱静，只有涓涓水流依旧奔腾不息。叶明春牵着陈兰若的手走在月光照射下隐约可见的小路上。“他是我爸的弟，也就是我六叔的儿子。”叶明春叹了口气，“这本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陈兰若按下他的手，“你可以不说的。”“都是一家人了，该说的。”为着这句「一家人」陈兰若脸微微发烫，便也没再阻止。“我六叔比我爸小了十来岁，是我爷的老来子。我爸是老大，中间是4个姑姑。我爷人到中年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百般宠爱，又有4个姐姐呵护，你知道的，从小被宠到大的孩子，多少都有点不太遵守常理。”这是委婉的说法，说白了就一混子。借着月色，叶明春小心翼翼观察着身边人的反应，见对方没什么异常他这才接着说了下去。“我六叔18岁那年，嚷着要和一个县里认识的人南下打工，我爷拦不住，那时候我爸刚好不在家，他就自个儿跑了。隔了三年，就带回来一个姑娘。就是阿明他娘。我爷还松了一口气，有了媳妇，这会安生了吧。”从叶明春寥寥数语中，陈兰若大概能知道「六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想也能知道，铁定安生不了。果然，叶明春又接着道，“结果阿明一出生，他又嚷着要出去，谁也拦不住。这一去就是五年，那年阿明才5岁，他回来了，又带回来一个女孩。因着前面阿明母亲还小，她和我叔并未领证，我叔要和新带回来的女孩结婚，我婶，也就是阿明他娘死活不同意。就这样，气不过，喝了药，还没送医，就不行了。我奶也是那时没了的，气的。”难怪那个小屁孩说，他妈没了。陈兰若静静的听着。“家里赔了我婶娘家一笔钱，此事就算压下来了，但是表示不要孩子。六叔一个大男人，就带着孩子和那个女人去了城里。我爸有一回去看，两个大人都不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只有一个不到6岁的小孩，身上瘦的皮包骨，只有肚子和脑袋出奇的大。一问，旁边人才说。女人跑了，我叔又是赌博又是酗酒，根本就不管他。平常邻居看他可怜，给点吃的，但也不是常常有，有时候饿极了，逮到…”

　　“阿明严格来说，不算我弟。”

　　夜幕笼罩下，山村万奈俱静，只有涓涓水流依旧奔腾不息。

　　叶明春牵着陈兰若的手走在月光照射下隐约可见的小路上。

　　“他是我爸的弟，也就是我六叔的儿子。”叶明春叹了口气，“这本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

　　陈兰若按下他的手，“你可以不说的。”

　　“都是一家人了，该说的。”

　　为着这句「一家人」陈兰若脸微微发烫，便也没再阻止。

　　“我六叔比我爸小了十来岁，是我爷的老来子。我爸是老大，中间是 4 个姑姑。我爷人到中年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百般宠爱，又有 4 个姐姐呵护，你知道的，从小被宠到大的孩子，多少都有点不太遵守常理。”这是委婉的说法，说白了就一混子。

　　借着月色，叶明春小心翼翼观察着身边人的反应，见对方没什么异常他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六叔 18 岁那年，嚷着要和一个县里认识的人南下打工，我爷拦不住，那时候我爸刚好不在家，他就自个儿跑了。隔了三年，就带回来一个姑娘。就是阿明他娘。我爷还松了一口气，有了媳妇，这会安生了吧。”

　　从叶明春寥寥数语中，陈兰若大概能知道「六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想也能知道，铁定安生不了。

　　果然，叶明春又接着道，“结果阿明一出生，他又嚷着要出去，谁也拦不住。这一去就是五年，那年阿明才 5 岁，他回来了，又带回来一个女孩。因着前面阿明母亲还小，她和我叔并未领证，我叔要和新带回来的女孩结婚，我婶，也就是阿明他娘死活不同意。就这样，气不过，喝了药，还没送医，就不行了。

　　我奶也是那时没了的，气的。”

　　难怪那个小屁孩说，他妈没了。

　　陈兰若静静的听着。

　　“家里赔了我婶娘家一笔钱，此事就算压下来了，但是表示不要孩子。六叔一个大男人，就带着孩子和那个女人去了城里。

　　我爸有一回去看，两个大人都不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只有一个不到 6 岁的小孩，身上瘦的皮包骨，只有肚子和脑袋出奇的大。

　　一问，旁边人才说。女人跑了，我叔又是赌博又是酗酒，根本就不管他。

　　平常邻居看他可怜，给点吃的，但也不是常常有，有时候饿极了，逮到什么吃什么。”

　　陈兰若为着这句「逮到什么吃什么」而心惊肉跳，一个不到 6 岁的孩子，他的世界得多绝望。

　　“我爸去的时候，他已经病殃殃的了，送了医院治好后，我爸就把他带回来了，干脆做主，认在了门下。”

　　原来如此。陈兰若想到那颗和身体不怎么协调的大脑袋，以及他不太合群的性格。

　　大抵刘氏在这事上也不怎么心甘情愿，所以对待孩子上也没有那么上心。

　　陈兰若心里泛起了酸。

　　“他上学吗？”

　　“上。现在在镇中学上初二。我爸说，学习成绩还不错，脑瓜子也挺聪明比同龄人少上一个学前班，学习也没落下。”

　　陈兰若听得有点不是滋味，可能女人天性便是同情弱者。

　　第二天，叶明春照旧要上山。

　　“还有最后几亩地，今天上午就能弄完。你在家乖乖的。有什么不懂的，你问阿明。”

　　叶明春朝蹲在门口抱着饭碗扒拉的小屁孩喊，“你若若姐就交给你了。”

　　小屁孩回头看了一眼，没做声，也没拒绝，又继续扒拉他的吃食去了。

　　陈兰若拍了拍叶明春的手，“没事。我都是个大人了。”

　　叶家一行人走后，家里便又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

　　叶明阳吃完饭，也不说话，进去不一会，便牵了一头牛出来。那牛毛色同体橙黄，看见生人「哞」的一声响鼻，陈兰若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小屁孩面色不变，“我要去放牛，你去不去？”

　　陈兰若回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去。”她飞快的进了一趟房间，“你等我一下。”

　　出来时，手里便挎了一个小皮包。

　　两人一牛便开启了悠闲的乡村之旅。

　　12 月的天气，一眼看过去，路边基本上没有什么绿色，只有那些被杂草覆盖的田地里，隐藏着许多嫩绿色的叶芽。

　　可能是干稻草吃腻歪了，这一点点绿色黄牛吃的很是欢快。

　　叶明阳便放了缰绳让它自己慢慢悠悠寻摸去了。

　　陈兰若从小皮包里摸出两颗奶糖，递给走在前边挥舞着手里竹条的小男孩。

　　“给。”

　　叶明阳眼里闪过一瞬间的亮光，但是他没接。

　　“拿着。”

　　“我姐说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

　　“那昨天 mp3 你怎么拿了。”

　　小屁孩捂着自己口袋里的 mp3 一脸惊慌失措，“那是你送给我的。”

　　“对呀。”陈兰若笑得狡洁，“这也是我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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