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试过之后呢？（1 / 2）

第十九章 试过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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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后紧随而来的就是跨年夜，今年的跨年之夜正好是星期五，路上到处人山人海。

江霖觉得自己快被人群挤到变形了。

陈天航约了他们出来，说是要一起跨年。结果刚到广场没一会儿，除了魏川因为全程都死命拽着他所以还在身后，其他人全不知道被挤到哪个疙瘩去了。

“别理他们了，等会我们自己跨吧。”魏川搂着他撒娇：“找个地方喝两杯呗。”

广场边的店铺都人满为患，两人沿着周边走了一圈后在超市买了几罐啤酒，倚在路边的栏杆上浅酌，隐约还能听到广场中心传来的乐队弹唱的音乐声。

卫星南打了几次电话，魏川都没有接，只回了条短信，让他们自己先玩，晚点再去找他们。

“为你的重色轻友，干杯。”江霖拎着啤酒和他碰杯后一饮而尽。

魏川见他又开了一瓶新的，抢过先喝掉半瓶再还给他，“悠着点，别醉了。”

“就两瓶能醉到哪里去？”江霖说：“你总是把我当小孩。”

魏川手搭在他肩上，“我是怕你等会喝醉了，非要那什么乱性。”

额……被发现了，“那里有人在卖面具，去看看吧。”

他说完率先离开，魏川赶紧跟在他后面。

面具的款式还挺多，但大多数是女款。

“你们想买的话，这里刚好有两个半脸的黑色面罩，比较酷，是明星同款噢～你俩戴的话肯定很合适。”

摊主是个年轻女孩，年纪看着不大，生意做得倒是很好。

江霖看着确实还不错，就买了下来，两人戴上面具后，回头率更高。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人群开始往中心方向聚集。

大屏幕上闪放着台下一张张陌生但带着同样笑容的脸。

零点倒数的最后一秒，江霖在涌动的人群和炸裂的烟花中，吻向他的爱人。

周围有惊呼声，江霖一直都知道魏川并不想这么高调，正如贴吧事件发生后陈天航说的那样，魏川的家在这里，他的所有都在这里，而江霖仗着这里根本没人认识他就恣意妄为。

就像刚开始，他知道自己喜欢上男生时，心里负担并没有魏川那么重，他所考虑的只不过是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而魏川的顾虑，明显比他多很多。

只是在旧年将去新年将至时，他还是想吻他，哪怕只有一秒，也想向众人宣告，旁边这位，是我的男朋友。

江霖的举动，让一些人开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在旁边明嘲暗讽让他们滚，魏川捂住他的耳朵，将他带离人群，“回去吧。”

零点过后，街上反而冷清了许多，想必是因为都聚集在广场中心看烟花秀。

魏川看着江霖惴惴不安的样子，停下来温柔的安慰他：“我没怪你，我很开心，为你的勇敢，为你的爱。”

“对不起，我总是没问过你就自作主张。”他听到了，有人说他们是变态，如果不是自己，魏川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词汇随意的侮辱他。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确实在一起啊。”

江霖虽然迷糊，但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没有在这件事上出过错。魏川知道，那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没有坚定的奔向他，而是劝他往后退，所以他一直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自己会扔下他。

他承认，他不敢让家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但那是因为，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在家人反对时保护好他俩的关系，他害怕的是在他还没变得更强大前，江霖就和他走散了。

如果一开始就保持好朋友的距离，魏川就不会生出贪念，既然生出贪念了，他就不想再放江霖走了，“明年再来这跨年吧，不过先说好，下次换我先吻你。”

江霖红着眼紧紧抱住他，他的魏川，总是这么贴心。

……

魏川送完江霖，回到家时卫星南正站在他家楼下等他。

魏川锁好车，走过去：“怎么在这？”

卫星南猛吸了一口烟后将烟头踩在脚下用力碾碎，“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

魏川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最近在走忧郁风？“不是给你发了短信？”

“哦，你的短信里没有说明今晚有和江霖接吻这一项目。”卫星南定定的看着他。

魏川的脚步顿了顿，原来是看到了。“我们在一起了，在我生日过后。”

“呵，难怪我和你过个生日，他反应那么大，还闹失踪，这招挺好使的啊。”卫星南讽刺的说。

魏川当即就冷下脸，“是我先招惹的他，有什么话冲我来。”

“冲你来是吧？”卫星南手指用力点着他的肩头，“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你现在和我说你和一男的在一起了，我怎么接受得了！你如果早他妈说你喜欢男的，我还用憋那么辛苦吗？”

“你……”

“是！没错！我喜欢你！我们认识多久，我就喜欢你多久了！和你一起长大的是我！江霖凭什么就和你在一起了！”卫星南歇斯底里的喊着。

魏川抬头望见窗边的人影时，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凭我喜欢他。”

卫星南无力的看着他。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魏川头也没回的上了楼道。

老妈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您听到了吧。”

林淑萍没有转身，仍旧站在原地。魏川回房放好东西后，捡了套衣服去洗漱，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他和江霖道了晚安后，才回到客厅，“妈，我们谈谈吧。”

他等了半小时，林淑萍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您不说话也没用，还是改变不了我是……同性恋这件事。那个男孩子，我真的很喜欢，即使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以后遇不到能比他还让我心动的人了，我想和他在一起，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里。”

林淑萍终于肯转过身，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小川，人的一生有多长你知道吗？你现在才十八岁，怎么就知道以后遇不到了？妈是过来人，你看我和你爸，当初也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不也落得离婚的下场。”

“妈知道你们现在正值青春期，对爱情有向往，妈不反对你谈恋爱，但前提是，你要谈个正常的恋爱啊！”

“你也不用说什么生啊死的来威胁我，你要真这样执迷不悟，妈先死了算了，省得碍你眼。”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川，听妈的话，别再和他来往了，妈陪你再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我知道你就是图一时新鲜……”

“我没病，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的喜欢他。”

“你没病？你没病怎么会喜欢男人！”

老妈的态度异常坚决，魏川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用了，她根本听不下去。恐怕以后在学校外的地方，要见到江霖，再和他窝在一起看书，不可能了。

老妈可能还会逼他退宿，给他转学。

魏川的直觉很对。

周末两天，林淑萍都在家盯着他，手机不让他用，门也不让他出，按她的意思就是人不断干净，这样的日子就不会结束。

林淑萍还和唐雯通话，直接给他向学校申请了退宿，还要求将他俩的位置调开。

“魏川妈妈，你的要求我会放在心上的。但班上几十个人，要怎么调怎么换我还得观察一段时间，也希望你能理解。”

根据唐雯平时的观察，这两个男孩子虽然爱闹，但平时看起来感情还不错，学习上也经常相互帮助，目前并没有什么必须把他们座位分开的原因。

但家长的建议他们也是要采纳的，她想等找当事人了解后再做决定。

江霖两天没联系上魏川，听陈天航说是因为他和家里吵架手机被没收了，也没敢上家里找他。

只能跑到商场买了个手机，准备回学校的时候拿给他。

然而平时都很准时的魏川过了时间也没来接他，江霖硬着头皮跑到他家里，见他的电动车还在楼下，上去敲响了他家的门。

魏川想去开门，被林淑萍拦住了：“你要不想让他看到家里的糟心事，就乖乖回房里，妈妈会好好和他说的。”

魏川清楚老妈的意思，如果自己不配合，她会在江霖面前闹，至于怎么闹，无非就是以死相逼。

为了不让江霖担心，他只能回屋。

林淑萍连门都没让江霖进，只说了家里有事所以给魏川请了几天假就打发他走了。

江霖着急却无可奈何，只能求助陈天航。

“我舅妈真没让你进门啊？”陈天航终于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能啊，她以前再怎么生气都没在人前失过礼数，我哥到底怎么气她了？你要不在那等等，我现在过去。”

“算了，你先别来了。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上了，阿姨肯定起疑心。”

江霖绕着小楼找魏川房间的窗口，刚拐进一条巷子里，头上飞下来一团纸。

因为空间有限，看不到窗户里面的情况，江霖打开纸团，是魏川的字。

——我没事，别担心，好好上课。

江霖将纸团折好放进口袋，又跳了几下，还是看不见，只能朝上面比了个ok的手势，暂时先回学校。

晚自习的时候，唐雯来找他了，问他和魏川相处的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矛盾，有没有换座位的意向。

江霖听着不寻常，心下沉了沉：魏川的妈妈应该是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才不让他来上学了。

周一的时候，江霖将手机交给陈天航，“找机会给你哥，别让你舅妈看见了。”

陈天航将手机放好，“我做事，你放心。”

陈天航去的时候有多信誓旦旦，回来时就有多垂头丧气，“我舅妈连我也不让进，看来我哥这次真惹毛她了。”

“你舅舅呢？平时还管魏川吗？”江霖心急如焚。

“管啊，其实我哥跟他感情更好，不过为了照顾舅妈的情绪，还是选择跟着她生活。”陈天航这时也顾不上打马虎眼了，实话实说。

“要不你问问你舅舅？”江霖建议。

“行，我问问。”

陈天航也是真的担心魏川出事，立马就拨通了魏广智的电话。

魏广智听说后，请了假赶过去。

林淑萍让他进去后把魏川叫到了客厅，“正好，你爸也来了，咱三人好好聊聊这事。”

“咳咳咳…你怎么把你妈气成这样了？咳咳，还不快道歉，咳咳咳……”魏广智上楼时跑得太急，接连咳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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