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热心人士与绿帽子之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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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热心人士与绿帽子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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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期待着与您再次相聚蓝天。”

到了。

旁边的胖阿姨急急忙忙站起来去拿行李的同时,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小伙子,到站啦!”

“谢谢,您先走。”江霖扯下耳机,礼貌的朝她道了谢后继续坐在原位没动弹,胖阿姨对他笑了笑,转身挤进了过道里。

他等后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将背包拿上跟在人群后边一路晃悠至出机场。

夏季的天黑得特别慢,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那天还跟开着200瓦的白炽灯一样亮。

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就钻进去,屁股刚沾上座椅,手机就在裤兜里有所感应般疯狂震动。

和司机大哥报了地址后,江霖才不急不慢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来电没有备注名称,但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对他而言熟悉得简直可以倒背如流了。

江霖慢悠悠的划下接听键,漫不经心的“喂”了声。

电话那头似乎还不太适应听到他的声音,停顿了许久。

久到他都想把电话掐掉了,那人才好像做好心理建设般艰难的开口,“到了吗?”

“嗯。”江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随口应着。

“那就好。”

电话那头继续没话找话,搞得自己都替她难受了,想和她说没什么事就挂了。

结果她提了口气,飞快的补充了一句,“我往卡里给你打了点钱……”

对方的话让他有些发懵,这是将他扫地出门后,心里过意不去了,打点钱给他弥补下受伤的心灵的意思吗?

江霖犹豫着该回句什么,不用了?还是问她给了多少?

“听话,别再回来了。”

就这么一愣神,对方开口将一盆冷水给他兜头浇清醒了。

虽然来之前他已经决定不再回去了,但这话被人抢在自己前头说出来了,他就特想唱反调。

这就好比你正打算去写作业,但刚站起来就有人指着你说该去写作业了,你的想法就会变成我就不写。

江霖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他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后迅速挂掉了电话。

钱他自己倒是有,况且他爸也不可能真让他饿死。

既然已经同意离开,他就没打算继续纠缠。

哪知对方突然弄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要恶心谁。

但对于她究竟企图用多少钱引诱他答应不再回去那个家,江霖还是挺期待的。

所以通话一结束,他就点开了手机查看银行卡余额。

啧,三十万?她还真好意思开口,堂堂一个顺位继承人就值这么点钱?

切掉页面,江霖找到通话记录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就有人接听,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一直守着等他回电。“还有事?”

江霖听出她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些紧张。

嗯,有事,他心道。

江霖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她:“就三十万你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电话那头听到他这句话,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也顾不上装温柔贤惠的后妈了,压低声音朝他吼了句:“江霖,你知道自个是什么情况!我能这样对你,仁至义尽了。”

江霖轻扯了一下嘴角,轻哼了一声,不就是恶心人嘛,谁不会?

“不够。要不我现在回去和我爸取?”

江霖自认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眼下别人最烦听什么他偏要挑什么说。

后妈那边果然顺利被引爆,听那争吵的动静,怕是后妈和她的崽们都在。

江霖甚至觉得下一秒就有人要顺着电话线爬出来砍他了。

“你问他要脸吗?!我就说不该给他钱!”公鸭嗓第一个发言。

“他还敢要钱!白眼狼!”女高音也飙了起来。

“阿音,你们俩冷静些……”鸡妈妈见状赶紧出来给他们顺毛。

“我怎么冷静!你让他回来,他要敢回来,我弄死他!”公鸭嗓又接了一句。

公鸭嗓和女高音不愧是学过音乐的,骂人的时候调都是忽上忽下的。

江霖总觉得他们骂着骂着下秒就该唱起来了。

应该再弄几个敲锣打鼓的,骂得激烈的时候就敲上一敲烘托下气氛,也算是听个小型音乐会了。

想到这,江霖竟然还乐出了声。

幸好对面正闹得不可开交没人注意到,不然估计拎着刀连夜坐飞机追来将他劈成半的心都有了。

不对,飞机上是不能带刀的……他总是这样,脑子认真思考不了几秒就会不小心,也可以说是不受控制的开起小差。

就像现在,他的耳朵还贴在手机上,但思想上已经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

对面争论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电话还开着!

怕江霖开着录音坏了事,鸡妈妈当即大手一挥,答应每个月给他多打一万块钱做生活费,顺带威胁了下他,贪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后妈说完,抢在他开口前先挂断了电话。

江霖的目光暗了暗,贪心的人?这贼喊抓贼的本事还真是一流,和她儿子一个样。

想到江穆宣,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发酸,将手机扔进裤袋后,伸手拉过头上的鸭舌帽沿往脸上压了压。

机场离他的目的地不算太远,行驶大概一小时就到了,下车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江霖站在公路边看着计程车远去的背影出神。

司机大哥说这里开始车就开进不去了,只能在路口下车走过去。

脚下这条公路此时像是一条笔直的切割线,将路的两边整整齐齐切割成两个世界。

公路左边的世界灯火通明,夜色璀璨;而右边的世界却漆黑静谧,破败颓废。

江霖的目的地就是那个一眼望去全是破旧老屋的世界。

此时的“它”看起来像一个被单独摘出丢弃的孩子般,安静的立在那里,孤独的望着对面的繁华绚烂。

明明两边只有一路之隔,但却给人感觉中间隔的是无法跨越的深渊。

深吸了口气,江霖抬脚毫不犹豫的没入黑暗中。

……

操,什么鬼地方?路长得都一个样就算了,居然连个路标也舍不得装。

他跟着导航在爬满青苔的破旧巷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半天,也没找到江庭钧说的那个带院子的祖屋。

魏川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蹲在巷子口的一面断墙下。

在江霖无视他第三次从他面前经过时,他终于确定眼前这人不是今天约他来这“决一死战”的傻逼。

在江霖第五次经过时,魏川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问他:“喂,小朋友,你刷步数呢?”

江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睛飞快的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这才发现身后巷子的岔口处蹲了个人。

谢天谢地,总算看到个人了!

江霖转身蹦了两步,俯下身来和他打招呼。“您好!”

还挺有礼貌的,魏川想。

鉴于江霖表现良好,他微微抬头,准备破例做一次热心市民,“迷路了?”

江霖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是的,您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他将手机递过去,魏川接过后瞅了两眼,然后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手往面前的空地一指,“就这。”

江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后,任凭他怎么瞪圆眼睛横看竖看,都只能看到一片空地。

传说中还带了个小院子的祖屋呢?

江霖思绪飞了一会后,突然回过神来,他连忙问这位看起来并不热心的热心人士,“这原先就这样吗?”

魏川嘴里的狗尾巴草随风轻轻晃荡着,他并不住在这片,这里的房子都是老屋。

年久失修,十间有九间是危房,还住在这的大多是些孤寡老人。

但这片他很熟,因为住户少,地方又偏,是周边学生约架的不二之选。

而现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就是最常用到的“战场”之一。

“嗯,好几年了。”魏川站起来,用手机敲了敲江霖的肩。

江霖接过谢了一声,对着眼前的空地,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江庭钧在商界好歹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祖屋被人推平了还被人蒙在鼓里。

虽然他们都没回来住过,但江霖知道他每年都会砸钱维修祖屋,敢情最后直接让人修成了平地,看来这次不少人要遭殃了。

右边巷子里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不止一人,魏川皱了皱眉,心想这些人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他一把捂住江霖的嘴,拽着他往左边的巷子退过去。

江霖本能的想抵抗,手肘往后撞去,魏川腾出左手挡住。在他耳边急促的开口:“嘘,别出声。你沿着这条巷子往前去,遇到路口就右拐,能拐到马路上去。”

魏川刚说完,他就听到沙沙的脚步声,还有铁棍在地面划过的尖锐噪音,他顿时明白过来,没再挣扎。

魏川用力推了他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快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巷口走去。

江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得跑,这些人明显是冲着热心人士来的,与他无关吧?

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后退了几步贴着墙面蹲了下去。

巷子里没有灯,黑乎乎的,只要那些人不进来是发现不了他的。

要是进来了呢?跑呢还是和人解释一下自己就是路过的?

四周安静得只剩巷子口传来的谩骂声。

江霖都不用认真听墙角,就可以判断出对面来了七个人,还都带着铁棍之类的武器。

热心人士则准备赤手空拳的参与这场不对等的斗殴。

“少废话了!你给老子戴绿帽的时候怎么连个屁都不带放的!”

噢,原来是情感纠纷,给人戴绿帽确实不地道,难怪人家寻仇呢。

“那我下次先放个?”那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听着就很欠揍。

“操!老子今天弄死你!”绿帽子一听果然当即就炸了。

唉,还下次呢,这话换哪个男的听到都不能忍吧?外边乒乒砰砰开始打起来。

江霖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位热心人士实在太嚣张,对面来势汹汹,他也不知道先服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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