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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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真的要回东京吗？”系统眼泪汪汪盯着沈琢，虽说很难看到，“你要不要考虑留下来？”

沈琢眼神狐疑，打量了下它，“怎么？”

系统揪住他的衣服，语气犹犹豫豫，“就是……那个，我们判定功德都是要本人自己完成，否则就不作数。”它试探沈琢的态度，“要不留下来？”

“理由。”

沈琢眼神向下，轻飘飘落在系统身上，分明是无轻重的东西，偏偏让系统倍感压力，它结巴了好久才出声，“要不……”

话刚出口，它顿住声音，“可是，你好像是我宿主吧。”说着，它为表确定重重晃了晃，“你必须要听我的，不然我会对你实施惩罚。”

原以为它忘了自己系统的身份，沈琢霎时笑出声，毫不客气戳了戳这黑乎乎的软球。

“听你的便是。”他道，“倒是先自己生气起来。”

系统渐渐收回炸起的毛，讨好般蹭了蹭他，“好了嘛，我错了。”说话间，声音变得十分欢乐，“我就知道宿主最好了。”

后沈琢与平竹说了自己的考量，却想要平竹先行离开此地，待不日后的重逢。

平竹皱起眉头，神色先是错愕而后变得疑惑，“郎君，可是之后会发生何事？”

对方能猜出，沈琢并不意外，“平竹，若我说不久之后会有大水，疫病随之而来，而你也不小心染上疫病。”

昏黄的灯烛下，映出平竹惊讶的神情。

“可你呆在此处，同样可能染上疫病，这让我如何放心回东京。”

意外地，对方并未追问沈琢为何能预测未来，而是担忧地抓住他的手腕，正色道，“你若执意留在此处，我自要留下陪你，不会独自回去。”

“再则，你这人难伺候的很，谁能替我照顾你。”

此言的确不假，沈琢难得无法反驳，落得系统嘲笑。

平竹再三保证会注意，这事暂且就如此决定了下来，沈琢也要开始考虑该如何回复，毕竟这也是抗旨的事。

经过反复思量，他决定直接送信件于林秋，文辞间多次斟酌。

待林秋收信又是十几日的事。

林秋桌上堆了不少书信，唯独一封特殊，特地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他下朝归来时，见到笔走龙蛇的字体，心下没由来的一阵颤动。

心中内容开头十分恭敬，先问安好，再婉拒好意，暂时不肯来京中就职，却寥寥几笔说明了原因，让不明所以的人更加疑惑。

只不过，林秋算不上这类人。

只是特意为他人的谋划，却被拒绝，这种感觉并不算好。

他原本消散的阴翳再次聚集在眼中，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身旁的丫鬟更加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偌大的书房只余下穿堂而过的风。

正当他准备丢开信簿时，察觉其中有些重量。林秋揣着好奇，倒在手上，才发觉是块竹片，其上画着那只蠢鸟，竟将它的呆笨通过笔巧妙地画了出来。

瞧着这幅画，方才还积在林秋的郁气瞬间消散不见。

“罢了。”林秋平静放好了信件，继续处理日常政务，然而他提笔批文，半晌都未落笔。

他终究暂且搁下了笔，仰靠在椅背，掩目叹息，启唇轻轻唤出一名，“沈琢……”

林秋只觉自己宛若分成两半，一边说着既然自己已给他机会离去，若是出了意外也怨不得他，可另一边只静静呆坐在，恨不得透过那张薄薄纸张，看到那人眉目。

即便那一边不争不吵，便能死死压住叫嚣的理智。

犹豫片刻，他还是拿起那封信件再看了一遍，提笔想要再回一封信，却又中途制止，强行自己收回这个念头。

正处于江陵的沈琢对此毫无所觉。

沈琢通过青檀，在经过几番偶然错过后，如愿见了一面。

那位魏大夫看上去已过不惑之年，眼眸清明，在面对沈琢时也是不卑不亢，进退有礼，更是在沈琢提出请写一剂应对疫病的药方，未有半点藏私。

“不知沈大人怎么想到此事？”

沈琢早已备好说辞，应对来从容不迫，“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疫病突发，我也好让各位大夫做应对。”

“其实此药方并不能保证治好所有人，还需多加改善。”

沈琢一一记下，在回去时径直去了书房，研磨，起笔，几经思量方才落笔。

他无法想象，疫病突发的江南该如何应对，只知道能尽自己所能去提醒，将该做的事情一件件实行，至少无愧于心。

剩下的，不过是静待。

而期间，他收到了东京那边的回信，认出了是林秋常写的字体。然而信件中不见任何喜怒的字眼，生疏平常，只含墨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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