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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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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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灭

  苏墨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发展教育,而这确实打破了世家豪族的人才垄断。

  当图穷匕见之时,自然也少不了被人怨恨,所以,计蕴作为苏墨的弟子,在世家之中也就不那么受待见了。

  计蕴深知这一点,在面对一些莫名其妙地挤兑时,也能保持心平气和,但被人这么说还是第一次。

  当然,他关注的重点还是在「仇人」二字上,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

  之后经过一次次的你来我往,他在这个中间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忍辱负重、为报仇可以不择手段的姿态,终于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而他也在这一过程中知道了背后之人正是路之言。

  计蕴心中生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线索,将当初计讯同僚的人际关系梳理一遍之后,发现其中一人与羽林卫中人过从甚密,别人或许不知。

  但计蕴却是知道的,当年摄政王被刺杀一事,与羽林卫中人干系甚大。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计蕴主动向楚静安投诚,果真得出路之言与羽林军暗中的关系。

  当年人人都说,路之言这个右相就是一颗墙头草,在楚海德和宴云河之间摇摆不定。

  但后来楚海德与宴云河关系缓和之后,反而是这个右相蹦到了台前,没少给宴云河使绊子。

  如今看来,当初的路之言并非是一个墙头草,反而是想要当一个「渔翁」,可惜「鹬」与「蚌」相争的局面被打破了,他这个「渔翁」才不得不下场。

  就是不知计讯何德何能竟入了路之言的眼,成为其中的一颗棋子。

  若非宴云河当初顺流而退,现在他的名声恐怕早已与嚣张狂暴分不开了吧。

  想到这一点,计蕴已经明白,计讯并不重要,即便没有计讯此事,之后也会有无数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为搞坏宴云河的名声,积毁销骨,那样的宴云河注定与皇位无缘。

  若不是计蕴从不在公开场合议论摄政王,恐怕还没有那么快取得路之言的信任。

  毕竟,心向摄政王的人无不对其敬仰有加,话里话外总会体现一两分。

  这么一群狂热份子之中唯一一个缄默的人,自然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这也是计蕴进入右相一党眼中的原因。

  本来他们不会这么快出手的,但宴云河对世家亮出了武器,再加上路之言日渐年迈,只能将先前筹谋之事尽快提上日程。

  还有什么比出自摄政王一党的人的指控更能使人信服的呢?即便苏墨再怎么否认不是摄政王的人,别人都不会相信,十几年下来不只苏墨身上贴的是摄政王的标签,就连他门下弟子也被归于摄政王一党。

  所以,才有了计蕴交给楚静安的那一份《论摄政王十宗罪书》。

  “他们打算何时发难?”楚静安问道。

  计蕴道:“十日后,正好给回去的世家代表们留出了时间。”

  楚静安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为宴云河的让步不值,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多愚蠢,这么多年,还没参透宴云河这个人的想法,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瞎折腾。

  “既然如此,最近就暂不联系了,一切见机行事。”楚静安想着军演期间和路之言有过交往的世家名单,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让人暗中跟踪这些世家,调兵遣将更是在暗暗进行中。

  等宴云河挥别宴君熠回到府邸时,楚静安正在看最新的军报。

  宴云河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无数罪状,细细读来,好似真有那么几分真,毕竟其中有些事真的是他做的。

  比如那嗜杀官吏一项,这几年他下令彻查的贪官确实双手双脚加起来都数不过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么一串官员查下来,可不就是杀的人头滚滚,整个官场到现在可以说是换了一轮了。

  再比如那指证他不顾「三纲五常」的一项,还不是因他支持妻子也可以拥有私产,可不就戳了「夫为妻纲」拥趸者的肺管子,只不过列出的时间也追溯的够远的。

  宴云河仔细回忆一番,当初自己刚穿来没多久,支持女子识字时,确实被吴余圣他们于此事问过几句,但当初听到他话的可都是王府属官,怎会泄露出去?

  他皱着眉,将属官们扒拉一圈,实在想不到会有何人做出此事。

  “这个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宴云河问道。

  楚静安道:“计蕴下午送来的,怎么了?”

  “我怀疑,我们之间出了叛徒?”宴云河认真道。

  楚静安看向他,“说来听听。”

  宴云河如此这般一番讲解,“但我实在想不到这人会是谁,都是和我一起十来年走过来的,怀疑谁都伤情分。”

  楚静安略一思索,笑了一声,“我给你个可疑人选,就是府上原先的典仪,他的可能性最大。”

  “钱立琛?虽然他平时是较真了些,显得和我不甚亲近,但交给他的事也都办的妥妥当当,你如何会怀疑他?”宴云河道。

  楚静安现在早已不是当初的面瘫少年,不仅会各种「笑」,还会各种抱怨,“他呀,每次看见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是不是真的厌恶,我还是分得清的,对我就是这么个态度,可见内心里也不是那么敬重你。”

  宴云河府中的僚属固然有将楚静安当「妖妃」看的人,但发自内心的厌恶还是没有的,其中态度大不同的钱立琛自然就「脱颖而出」了。

  宴云河对楚静安的信任自是无人可比,他皱眉思索道:“不管是不是他,都到了决战时刻,没道理放着我的僚属不用,而找上计蕴的,恐怕是要将此人当作暗棋,不可不防。”

  “那我找人去盯着点,几个僚属身边都不放过,一个个排查,咱们总能找出来的。”楚静安道。

  宴云河又问道:“外面可布置妥当了?”

  楚静安:“世家但有异动,我们必能知晓。”

  宴云河长吁一口气,“快点结束吧,我都等不及了,这种日子可算是要到头了。”

  他现在颇有辞职前夕的兴奋感,这些年的勾心斗角委实是难为他了,要不是有留言区的留言撑着,他早撂挑子了。

  知道他要出去走走的打算,学妹也表示了支持,并且直言:“新征程新希望,早就想催你出去了。”

  楚静安见他想马上打包行李的模样,忍不住发笑,“陛下听了你的话,又该伤心了。”

  “唉,今天下午已经伤过一次了,但我总归是要离开的,他早点适应也好。”宴云河叹道。

  楚静安揽过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反正不管你去哪,你记得把我也带上就行。”

  宴云河对此不想深谈,因为结果如何他也不知道,只打哈哈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少年呢,快起来,别惹人笑话。”

  楚静安静默一瞬,报复性地将他拦腰抱起,“王爷这是嫌弃臣妾了?枉费朝臣们都叫臣妾妖妃,竟留不住王爷的心。”

  宴云河闹了个大红脸,急急道:“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楚静安道:“当然是回房,给王爷展示展示本妖妃的本事,好留下王爷的心。”

  反正胡闹的事都必须在床上进行,他都懂得,在外面,也就牵牵手指这样子。

  其实他不懂,「床」是个封印,只要他们两人一同躺在床上,更文系统就能「一夜过去到天明」。

  平静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暗潮,风雨欲来之前的安宁总是短暂,号角吹响之时恰逢大朝会,偌大殿堂汇集了整个中枢的主要官员。

  众目睽睽之下,计蕴出列殿前上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而他亦是肃然而立,不卑不亢,只平静地说道:“微臣状告当朝右相路之言,其德浅行薄,猫鼠同眠,共计犯下十三宗罪状,请陛下与诸位听微臣一一道来。”

  他话音刚落,众人难免哗然,路之言怎么也算先帝托孤之臣,又已到现今这个岁数,眼看就要告老还乡了,计蕴竟然在此时状告他,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主角是计蕴与路之言,但不少人的目光还是投向了上首的皇帝与摄政王,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受摄政王指使,才有今日发难之事。

  路之言虽脸色难看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老神在在,显然并不把计蕴放在眼里,直到听到宴君熠道:“右相这些年劳苦功高,你若说不出个缘由,诬告右相,可是大罪,望你有理有据,不是什么捕风捉影之言。”

  皇帝没有第一时间驳斥计蕴,已经表明他没有站在路之言这方,路之言再一次对皇帝感到失望,皇上已被宴云河养废了,这么多年他早该看清此事。

  计蕴躬身应诺,接着起身朗声细数路之言的罪状,第一条就是其教子无方,纵容路氏子弟肆无忌惮,强占民田,其名下工厂更是连年逃税,与地方官员相勾结,欺上瞒下,实属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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