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5.
走这个字,多年前我也曾奢望过。
在卫国那些日子,当真不快活极了。我是个多余又卑微的公主,既没有生母照拂,亦没有姊妹相携,一个人摇摇欲坠的,咬着牙勉强长大。
并不是没想过随青柔一起去,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可那妖道说血珀凝结,内封着青柔的魂魄,如若不毁去,青柔将永远不得解脱。
我是个没用的姐姐,护不住她的性命,便只能伺机窃走血珀毁掉。
可惜我始终入不得父皇的眼,更近不得他的身。若非苍亦率兵直入,我从他身上看到一丝希望,我绝不会走到现在这步。
所以桑榆要带我走,要我放下,谈何容易呢?
我阖目一叹,摇了摇头。
「桑榆,你知道的,我此生唯一的心愿……」
我没有说下去,但是他也懂了。
从首饰里捡出一支雕工极好的玉簪,我递到他的面前。
浅浅一笑,道:「适合你,快拿着。」
桑榆如今这张脸,说不上极美,但也出挑。
不过都是假象。
他在我身边从来都是以宫女身份随行,而他,其实是个男人。
这事儿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我几个皇兄自幼被娇惯,生性嚣张跋扈,平日最爱捉弄宫女太监,视人命为玩物。那天我路过,看到几个皇兄举弓在玩射杀游戏,正要绕道走,突然被人撞了满怀。
那人扬起头来。
看到那块从左眉骨横贯唇角的血红胎记,我差点被吓死。
而他眸色无助,惊恐又悲哀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极了青柔,我心脏一紧,下意识侧身让开,指向身后道:「那边有片假山林,你且去躲躲。」
当时我没想过他会活下来。这毕竟是皇宫,藏个人容易,找个人更容易。但我忘记了人命对皇兄来说不值一提,少个玩物当然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后来那个玩物找到了我。
一身宫女打扮,皮貌皆变。
他说:「感念公主相救,桑榆愿永远在公主身边伺候。」
我:「……」
行吧。
反正我一个人的生活,也挺无趣的。
6.
桑榆说要带我走,其实还是挺打动我的。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苍亦并不比我那死鬼父皇好相处。
何况父皇是摆明了不在乎我这个女儿,而苍亦,我看不透。
初见时他一身戾气,血渍沾染他的眉骨。他站在尸体间笑得恣意猖狂,似天下皆在他掌握之中。
床笫间他并不曾把我当作随便践踏玩弄的贱奴,每每缠绵,辗转亲吻,我仿佛能触碰那颗在胸膛里火热跳动的心。
而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我这样的身份讨要位份明明是能掉脑袋的,他却给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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