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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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2·出版他的小丛书《生活之路》的事,戈尔布诺夫和父亲告辞时说:“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咱们再来打一仗,怎么样?”父亲严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打吧,我可不行了。”当晚,谢尔盖口授了一封给弟弟们的电报,内容大致如

  下: “情况好转,但心脏极为衰弱,和母亲见面会对他带来致命后果。”

  父亲根本没想到,关于他得病的消息不仅传遍了整个俄国,而且还传遍了全世界,也没想到全家人现在都已在阿斯塔波沃。一大群摄影记者聚集在阿斯塔波沃,收集从站长小屋里传出的每一句话。医生们每天发表简短的病情公告。电报局昼夜不停地工作。处于梁赞省偏僻地带孤零零的阿斯塔波沃站顿时成了整个文明世界注视的中心。

  不过,这一切当时我们这些日夜全神贯注于父亲的心跳,呼吸、体温和每一句话的人并不知道。

  “夜是多么难熬,”父亲最后一次在日记中写道,“我发了两天高烧。2号,契尔特科夫来了。3号塔尼娅来。谢辽沙是夜里赶来的,很使我感动。今天,3号,先是尼基金,然后是戈里顿维伊则尔和伊万·伊万诺维奇来了。这就是我的出走计划……Faisceqnedois,adv…(只做你该做的事!)

  “这对别人也有好处,但特别对我有好处。”

  希望和绝望交替着。父亲的体温一下降,我们便高兴,而当他的体温升高时,我们又陷入绝望。肺炎由肺的一侧移到另一侧。心脏功能衰弱。呼吸加快了,脉搏不均匀,断断续

  ·93 33·

  续。

  订购了氧气,谢尔盖打电报到莫斯科要一张舒适的床,安排了我们当中的一人和一名医生在病人床边轮流值班。 “而农民呢?农民是怎样死的?”当别人给父亲把枕头放好时,他叹息着说。

  11月4日,父亲几乎失去知觉。他时而说胡话,想向我们解释什么,时而一动不动,静静地躺着。我觉得他那严厉的、仿佛能看透人五脏六腑的目光已经模糊,但却好象看到了某些我们看不见、望不着的东西似的……消瘦的双手和手指不住地抖动,触摸着被单,从这边摸到那边……

  “不行了。”我心想。他说着胡话,很难弄明白他想讲什么。“探索,永远探索。”他突然清晰地说道。当晚,当瓦丽娅进入房间时,父亲突然从枕头上稍稍抬起身子,伸出双手,高兴地大声喊道:

  “玛莎!玛莎!”从莫斯科来了几位大夫:别尔肯凯恩、乌索夫和著名的休罗夫斯基,但希望已经很渺茫了。11月6日,父亲对大家特别亲热。杜尚为他做了件什么事,他便说:“亲爱的杜尚,亲爱的杜尚!”

  我们给他换床单,我支撑着他的背部,突然我觉得他的一只手在寻找我的手。我以为他想靠近我,但他紧紧地一次,又一次握住我的手。我将嘴唇贴近我这只手,竭力忍住不哭出声来。

  这一天,我和塔妮娅一直坐在他身边。床放在房间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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