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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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又响起来:“哈丽特,怎么,你还没想出什么来呀?”

 戴维和简·贝利住在远方,他们继续进行斗争。他们曾拿起武器,投入国内战争,他们都是军人。现在,他们在号召黑人为自己的未来而战。

 像戴维和简·贝利这样的人,奴隶制在他们心中没留下一点痕迹。可是,他们的日子十分艰难,而离自由又还非常遥远。

 时钟又响起来:“怎么,哈丽特,你还没想出什么来吗?”

 戴维和简·贝利的孩子们住在北方,当工人。刚果·吉姆的孩子在南方种田。他们再也不用躲在森林里,躲在满途泥污的沼地上。他们一群群在大街上行走。

 现在是那些白人骑士不敢见天日的时候了;他们只能像强盗一样,蒙了面,偷偷出来袭击人们……

 时钟又响起来:“怎么,哈丽特?……”

 哈丽特从椅子上转过身来,笑盈盈地低声说:

 “时钟啊!别再担心了,即使我不能活到自由的那一天,别人也能活到的。我只是千里长河中的一段水流,这长河既不以我开始,也不以我告终。我的背后是涓涓的细流,我的前面却是一片浩浩的瀑布。无论杰西·巴林顿一伙怎样挣扎,他们永远不可能使江河倒流,让瀑布止息!”

 她沉默了很久。时钟又鸣响了一次。这一次,那声音听起来令人安心了。

 “我还能看到些什么呢?”哈丽特喃喃地说,“我还能活很久吗?时钟,告诉我呀!”

 时钟没有回答,它只能报时。

 她活了很久很久。美国激荡的历史篇章继续在她面前一页页沙沙翻过。

 萨娜·布拉德福指着报上的字行,声音颤抖地给她念道:

 “被共产主义鬼迷心窍的人完全控制了匹兹堡政权。”

 哈丽特不禁微笑起来,她知道这全是谎言。贝茨的朋友们不可能是一伙鬼迷心窍的人。然而,当北方军队和警察向罢工工人开枪的时候,在南方,黑人的宿敌则一个个在政界粉墨登场。

 杰西·巴林顿老太太写了一本流露出她的真情实感的大部头著作。这是一本长篇小说,叙述南方一座种植园如何遭到破坏,种植园惟一的女继承人如何孤零零地流落在一群毫无教养、居心险恶的黑鬼之中。她以激愤的感情和委屈的笔触,描写了一个破产的白种爵士夫人深重的苦难和崇高的骁勇精神。小说还描写了伊利诺斯州一个名叫阿伯拉罕·林肯的伐木工,写了他的蠢笨和可笑。作者也没忘记奶奶的竖琴,没忘记老花园里那馥郁的花香。杰西号召人们等待着,希望着,把对往事的神圣回忆深藏心底。小说的名字叫《被击溃的人们》。

 哈丽特年届70了。她的朋友们又向国会提出请求,给这位国内战争时期的英雄颁发养老金。不过,单是“英雄”和“国内战争”这些字眼,就激起了一番愤怒的詈骂。她算什么“英雄”?只不过是“各州间纷繁战事的参与者”罢了!

 何况,对这个“参与者”也没发放养老金。于是,哈丽特的朋友去找军部,最终同意每月发给20美元。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参与”了国内战争,仅仅是由于她是在合众国第八步兵团四连光荣服役过的士兵纳尔逊·戴维斯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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