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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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淼当然不懂生动,更不懂何为活色生香。不过她隐约能感受到,曾莉才是她口中那般活色生香的女子。她手心温热,笑声响亮,一天到晚穿得五彩斑斓,但并不俗艳。就算她在身上开了个染坊,也能自成一座缤纷花园。

偶尔有几个蓝眼睛高鼻子的外国人路过此处,看到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洛淼,赞她“pretty”,洛淼听不懂,眨着眼睛,问对方是不是要买东西。蹲在椅子上吃盒饭的向梦州在一旁听了,适时开口:“你说go away。”

“……是什么意思?”洛淼不情愿地问。

“就是‘请进’的意思。”向梦州挑了挑眉毛,然后埋头扒饭,以掩饰自己偷笑的嘴角。

两三次之后洛淼就懂了,她想问向梦州为什么戏弄自己,是不是在嘲笑她不懂英语讽刺她没有文化。但她问不出口。对于敏感的人来说,向他人质问亦是向他人倾诉,是挫伤自尊的行为,与主动暴露弱处无异。

那时候洛淼还没有许多勇气与力量,她只是默默地不再理他了。沉默的成本最低。连带着她也不去找曾莉了。

其实她也很想问他为什么跟着她到处走,即使她总是回之以沉默与冷眼。

人们在形容少女时总爱用与春天有关的字眼,仿佛梦幻一场,宛如初绽的花。可起码少女的心事绝非春景,而是秋雨,绵绵不绝,灰灰蒙蒙。

不过向梦州很有一点“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精神,等了洛淼几回等不到她,就跑到她家附近。他有分寸,也极小心,不主动敲门,只站在旁边远远一个路口的小巷中,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这一次他“蹲守”了两天才等到洛淼。那天,洛淼其实很远就看到他了,她的视力分明很好。当时已到深秋,天不紧不慢地下雨,向梦州既不打伞也不加衣,就一个人倚在墙边,胳膊从宽大的袖筒里伸出,空空荡荡,手向下没入裤兜,雨丝挂在他身上织成了闪亮的网。

洛淼在离他几步时停下来,看他低头点烟,越看越觉得此人怪异。为何下雨不打伞?为何抽烟不挡风?他手中攥着只打火机,一下又一下点烟,有雨又有风,总是失败。几次之后他也放弃了,干脆叼着支没有点燃的烟,抬头看看天。天只是一块被染得深浅不一的布,仅此而已了,不能提供任何答案,可总有人想向它索要谜底。

你去躲躲雨呀。洛淼看着看着,这句话忽然跳了出来。

这吓了她一跳。雨点落在她的眼镜上,一时视线模糊。她赶紧取下来,很不讲究地直接用衣角擦起来。

向梦州抬头,看到她后立刻笑嘻嘻地走过来,把她拉入路旁屋檐下躲雨,兴高采烈地问,这么巧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向梦州的手正好按到她胳膊上的淤青,她痛得一时皱眉,但不愿与他多说,干脆一走了之。

“你去哪里?”

该怎么说呢?我又没有吃饭的钱了,拜托你快让我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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