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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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我怀上身孕时,父亲便升任了正三品的安西将军,还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可如今我诞下皇子,正和皇上商量,要不要将父亲升迁到都城来做官时,卓家下手了。

卓太师参了我父亲一本,说他贪墨军饷。

一时间,从都城到边陲,凡和这笔饷银沾上手的朝臣,无一不站出来举证。皇上还未下旨,卓太师就已命当地官员拿住了我父亲待审。

孩子刚足月,我放心不下,让芍药抱着跟我去了华晖殿外。

也许那一刻我自己都未察觉,我在下意识害怕。我怕会和当年我被罚跪皇后宫外一样,若只有我一个人来,他会闭门不见。

戚珩心疼我与孩子,忙将我迎了进去。

「梅娘你千万别急,孤已命人好生照看温将军,纵便暂在牢狱里,也不会让他受苦的。」他安抚住我的情绪,可随即拿出一沓奏折来。

「可梅娘,你父亲已因你够平步青云的了,怎可贪心不足,伸手来碰这些军饷。你瞧,光证据和证词就列了这许些,教孤如何庇护呢。」他在我身前蹲下,表情很是为难。

我并不懂那些,或者说我并不需要看那些。我深知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幼时他还做小兵时,家里那般困苦,连十夫长都授意他多拿几双军靴回来给孩子穿,他都不肯。

后来他稍稍升了职位,也很爱兵如子,不然不会把女儿们都嫁给自己的将士。所以何况是这么多关乎兵将们生计的军饷。

可看着眼前人痛苦地抱着我,满脸写着我不要逼他,我的嘴张了又张,终究只能说一句:「还望皇上从轻发落。」

然后便只能带着芍药和孩子,哭着回了绮梅轩。

我伏在榻边喃喃自语,我不信父亲会贪污,可为何会「铁证如山」。

「那算得什么铁证,」鞠瘁熬了参汤给我,热气腾腾,我才惊觉已是傍晚,「卓皇后忌惮你诞下皇子,所以想迫害你父亲罢了。」

「你也相信我父亲不会做那种事?」我的眼泪又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似乎抓住了一线安慰。

「旁的芝麻小官,女儿若封了昭仪入宫,必是欢天喜地的。但你父亲当时接旨时满面愁容,可见不是贪图钱权之人。」鞠瘁帮我擦干眼泪,见我端过参汤,嘱咐我多喝些。

喝着汤,我这才冷静了几分。莫说我父亲区区一介边陲武夫,当年鞠家的侯府、薛家的尚书府,可不都是被卓家用莫须有的罪名连根拔起的。

所以我当即便去找了卓媚姝。

若说以前,我是听戚珩的话让着她,此番我便是真心低头求饶来了。我跪在卓媚姝面前,看那个唇红齿白的美人,悠闲地小憩。

不知何时,窗外天色已暗,下起雨来。我跪得膝盖都麻了,她才懒洋洋睁开眼。

她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只问宫女,嘱咐的虾子做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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